淋了一夜雨的李世民略微有些傷風,劉文鏡等人倒是很擔心,要請軍醫來看看,開幾帖藥。
李世民卻不以為意,大丈夫的要務是行軍打仗,哪裏這麼嬌貴,小小傷寒,何足掛齒,現在形勢正是要緊的時候,怎麼能荒廢軍務,再者,軍中的那麼多傷兵需要軍醫的治療,又何必麻煩。李世民的理由句句在理。
劉文鏡等也無可奈何,隻得隨他,紅拂看在眼裏,隻能幹著急,又不能出來勸他,他做什麼事都是這樣認真投入,更何況這次,他大概是鐵了心要折磨自己。
紅拂想去看看李靖的情況,卻又放心不下李世民,再過兩天,就要與王世充交戰了,這個王世充原本是隋煬帝的人,隋煬帝一死,就簇擁楊胴為帝,現在又廢帝自立,陰結豪俊,多收群心,有係獄抵罪,皆枉法出之,以樹私恩。
及楊玄感作亂,吳人朱燮、晉陵人管崇起兵江南以應之,自稱將軍,擁眾十餘萬。隋遣將軍吐萬緒、魚俱羅等討之,不克。王世充為募江都萬餘人,頻擊破之。每有克捷,必歸功於下,看來是不好對付呢,還是等李世民安全收複了王世充再離開吧。
“秦王,現在王世充軍已渡過洛水,李密哪裏好像出現了內奸,據說當時李密的報警人員沒有及時發號,貽誤戰機,卻讓王世充偷襲成功。李密自感力不勝敵,帶領隨行人馬逃遁,直接奔向虎牢了。邴元真把瓦崗軍賴以生存的洛口倉城獻給了王世充。這次北邙之戰,王世充共俘降瓦崗軍10餘萬人,瓦崗軍將領數十人被俘,陳智略、張童仁、單雄信等投降。這下王世充士氣大振,對我們很是不利啊。”劉文鏡拿著剛剛送到的加急密件,眉頭緊蹙。
“我們手上還有多少兵馬。”李世民並未表現出任何驚慌之色。“隻有五萬多,恐怕。。。。。”
“張烈將軍手上好像也有三萬兵馬,他們大約什麼時候能到?”李世民的聲音平靜如水。
“張將軍來過信,應該三天之內能趕來與我們會和。”劉文鏡的聲音在李世民的帶動下也平靜下來。
“這樣我們就有八萬兵馬,但是這樣取勝的把握並不大,大哥的鋆皇營就在宜都,離這裏不遠,如果鋆皇營能來支援我們,我們的勝算就大了,文靜,你即刻飛鴿傳書給大哥,通知他我們這裏的情況。”
劉文鏡並沒有立即離開,麵露難色,李世民不解的問;“怎麼還不去?有什麼不妥嗎?”
“秦王,你知道太子他一向記恨你戰功赫赫,幾次三番的為難你,這次,他若是不肯來幫忙,那我們豈不是居於炭火之上。”
“就是為這件事?文靜,大哥確實與我不和,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大哥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不顧大局的,你就放心吧。”劉文鏡躊躇著去了。
接到了書信的李建成急忙任命手下的薛萬徹帶領五萬兵馬前去支援李世民,卻被李元吉攔住。
“元吉,你這是為何?”“大哥,現在二哥聲名顯赫,已經立下了不少功勳,父皇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這次幫他,父皇隻會當他一人是功臣,哪裏會看到你的付出。”李元吉忿忿不平道。
“收複王世充事關重大,你不要摻雜個人情感在裏麵,否則誤了大事,你我都擔待不起。”李建成拿起筆迅速的寫下委任書。
李元吉一把奪下李建成手中的筆,道:“大哥,你想想,我們現在可不是官宦家的公子哥了,父皇現在自立為王,將來誰是繼承人,誰就能得到整個天下啊。你雖然是太子,可是,父皇,母後都向著二哥,兵權也掌握在他手上,他打了那麼多勝仗,收服了多少人心,他的野心已經那麼明顯了,你怎麼還是放任他呢?你難道看不出來他覬覦你的太子之位嗎?”
“我知道,但是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李建成驚慌的表情看得出他是害怕李世民的威脅的。
“這關係可就大了,隻要大哥不去幫他,讓他敗給王世充,最好死在他手上,那麼大哥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就算保下一條小命,父皇也不會再像以前那麼信任他,你就可是趁機接管兵權了。”李元吉臉上露出凶狠之色。
李建成動搖不定:“可若是我拒不發兵,父皇知道後,定然會責怪我的,那不是弄巧成拙嗎?”
“大哥,放心,我們不是不出兵,我們可以回信,立刻出兵,再在暗中拖延時間,這樣,父皇也沒有什麼理由怪我們了。”“可是。。。。。”
“大哥,你現在手軟,可就是將皇位拱手讓人啊。”李建成心中兄弟情義與江山的天平搖擺不定,最終還是偏向了江山,李建成默然的點了點頭,李元吉嘴角揚起陰冷的微笑,報仇的機會來了,李世民,你的死期到了。
忽而窗外閃過一抹藍色,李元吉追去看時,已沒了蹤影。
“這個李建成竟然這樣耳根子軟,幾句話就被李元吉說服了,李元吉,看來世民讓我放過你真的是個錯誤,竟然為了個人恩怨,延遲發兵,要知道一旦失敗,大唐兵馬可是岌岌可危,倒是別說是江山,就連你們這王爺的身份都保不住,你早晚要付出代價的。”紅拂冷冷的看著李元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