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兩人還是同乘一輛馬車。傾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羊羊還小,說的話你不要計較啊。”
“我從不和小人計較。”
“……”我家弟弟可是有著神童之稱的好嗎?可是看在眼前的人也不弱的份上,她忍了。
“他好像不喜歡你誒!”
“你覺得我會在意?”就一個小家夥,他才不在乎。
“……”本就不希望他會在意,沒想到他真的這麼滿不在乎的說出口,竟讓她的心有些微微的疼痛,她想她是有些病了。
“羊羊是我唯一的弟弟,雖然她不是與我一母同胞,但他自幼喪母,在母後身邊長大,我就像半個母親一般,所以,我隻想讓你知道,他對於我很重要,我很在乎他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同他說出這樣的話,此刻的她隻想說出自己的心聲,或許,內心下意識的是把他當成是依賴的人,才會想讓他知道自己在乎的人,希望他也能和自己一樣在乎他,保護他,畢竟,父皇已經老了,而哥哥也已經……走了,不是嗎?
感覺到她聲音中的無助,他正視著她,用略微冰涼的手握著同樣微涼的她的手,沉聲說:“我知道了。”知道你的在意,也知道你的無助,還有……你的信任。
傾城隻對著他苦笑了一下,任他握著自己的雙手,沉默應對著,但兩人卻默契的知道,此刻不需要言語就已能明白對方。她想,趙憶唯終究會是他的良人的,那麼,自己可否放任自己沉淪呢?
看著趙憶唯線條分明的側臉,她想,這男人長得真好看。正當她出神之際,趙憶唯握著她的手突然一用力,將她拉向自己的懷中。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傾城想到:“哇……不會吧,就這樣偷偷遐想一下,就被看穿了……所以,他現在是要……”
還沒等她想完,他們共坐的那輛馬車就神奇般的四分五裂了,眼前還有人在很激烈的打鬥,定睛一看,居然是阡陌這丫頭,想不到她的武功這麼強,能和那個黑衣人不分上下。顯然傾城是屬於那種完全不懂武功的那種人,不然一眼就能看出兩者的武功其實相差很大,不出十招,那黑衣人就被阡陌製服,就在要撕下麵紗之時,趙憶唯突然地一聲:“阡陌。”讓阡陌分了神,讓他逃走了。
阡陌有些埋怨的走向趙憶唯他們,和張二初一起扶起傾城和趙憶唯,說:“都怪你,害的讓黑衣人跑了。”
傾城剛才被趙憶唯壓在身下,手腳都有些麻,沒顧得上其他,隻聽到趙憶唯輕咳了幾聲,便聽到了其他兩人的驚呼聲。回神一看,才看到趙憶唯嘴角的血跡,和她雪紗上滿目的血跡,頓時失了反應。
趙府趙憶唯房內,趙憶唯醒來之後,隻看到阡陌在一旁,見他醒來,忙給他遞水喝,知道昏迷醒來的都會缺水,早就在一旁給她備了溫水。
趙憶唯睡了很久,再加之喝了水後,起色比昏迷之後好了一些。但說話的聲音明顯是有氣無力的:“她呢?”
阡陌知道他一醒來就會問她,輕歎了口氣,說:“她沒什麼事,也沒受傷,就是有些擔心你,她昨夜在身邊照顧了你一晚,我剛讓她回去休息一會兒再過來。”可憐公主沒見過公子昏迷的樣子,其實是有些嚇壞了,不然也不會回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不過再多見幾次,她想公主就會和她一樣習慣了,反正死不了。
“請大夫了?”
“嗯,這種情況哪能不請大夫啊,不過,我在大夫來之前就通氣了,他沒和公主說什麼,隻說是受了輕傷,暫時昏迷而已,公主聽了才放心下來的。”
“那就好,記住,永遠都不要讓她知道。”
阡陌有些心疼的說:“那要是萬一呢?萬一她知道了呢?”
沉默了一會兒,等到阡陌以為他又昏迷過去,不會回答的時候,趙憶唯慣有的清冷聲音響起,他說:“那我和她都會萬劫不複。”
阡陌拿在手中的杯子一抖,差點就掉在了地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故作輕鬆的說道:“公子放心啦,公主是不會知道的,你就好好休養吧,省的公主擔心啦,我先出去了,然後叫公主來看你,讓你們兩都放心。”說完,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關上門,阡陌的兩行清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很不在意的擦掉。
笨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有什麼好哭的!
虛弱地躺在床上的趙憶唯,閉著雙眼,清冷的神情顯得瘦削的麵容堅硬無比,如果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那我願意就這樣走下去,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