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王和李雲珠從密林中出來的時候,赤兔馬發出一聲歡愉地長長嘶鳴,似乎是在歡迎李雲珠的出現,或者是感慨一下自己被困住了這麼久總算是放出來呼吸了一口天地自然地氣息。
而看到赤兔馬李雲珠也是眼睛一亮:“哇,還好源義經沒有殺死這個家夥!”
拓跋毅詭異一笑:“那是當然,來,你們的馬匹也在,咱們這就回去列柳城吧!”
說走便走,三個人騎上馬匹,而南王也發出了援兵信號,在三個人走出莽荒森林的時候,之前進入森林時候的軍隊都重新集結回來。此刻領軍的人拓跋毅也認得,正是楚烈的武將武策。
武策的模樣跟武闕很像,一如拓跋毅跟拓跋真言,而武策的形體相較於武闕稍顯瘦弱。不過武策本人還是很健壯的,隻不過武闕實在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而武策相對還是年輕了一些。
此刻武策看到拓跋毅跟南王一行人從森林中出來,麵色一黯,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不過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策馬上來抱拳到:“末將見過南王、郡主,拓跋宗主。”
拓跋毅跟他點頭致意,這個家夥一言一行都跟武闕神似,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整個人還是稚嫩,太規矩了一些。像武闕楚烈那種行軍多年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豪放氣息,那種氣息就算在麵對南王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完全收斂。
而武策則是一個標準的軍人,就是一個戰力的符號,沒有什麼顯著的個人特征。
忽然之間他心中的某個念頭又動了動,當拓跋毅想要抓住的時候,那個念頭又如同蹁躚蝴蝶一般飛走,觸不可及。拓跋毅茫然一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過現在正是從莽荒森林中回來交接的時候,拓跋毅也不想把這種無從琢磨的心思拿出來分享。
不過他總感覺不對勁,那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並不是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有一個聲音在體內要發出來,卻音量還不夠大,聽不清楚。
這時候拓跋毅退讓到一邊,武策跟拓跋毅也隻是點頭之交,打了招呼之後繞過了拓跋毅:“南王,楚……楚將軍,楚大哥呢!”
南王此刻見到自己的軍士,臉上也終於露出黯然之色,然後簡單講了一下過程中的事情。南王倒是個坦蕩之上,一路上無論是讓軍士赴死,還是楚烈沒有召回兩個探路哨兵其中一個,都言簡意賅地說到了。
而在場的千餘大軍竟然一點兒騷亂都沒有,拓跋毅也算徹底明白了,那對於軍人來說根本就是常事。還是自己當時太過淺薄,將生死看得太重。
看重生命當然沒有錯,隻不過這些鋼鐵一般的軍人,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將生死看淡,更是一種分外的勇氣。
當然,拓跋毅並無法感覺到他們勇氣從何而來,或許是軍人的榮譽感,或者天職,更或許是對於南王個人的盡忠。不過這幾點拓跋毅都沒有什麼特別強烈地感覺。
如果這世間有什麼東西能夠讓自己放棄生命,拓跋毅猜測,或許……隻能是一種交換。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用自己的生命交換自己珍視的人。
可是此刻世間自己珍視的人還存在麼,哥哥已死……拓跋毅不經意間將目光落在了李雲珠的身上。他忽然神魂一震,陡然發現,在自己的心中,李雲珠的分量竟十分地重。
至於為什麼,也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心中那無法捉摸到的聲音,仿佛天然,又仿佛不是,可是就是把握不住,控製不了。
拓跋毅垂下了頭,心中感慨萬千,人生在世,即便強如現在的自己,真正能夠把握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或許他可以輕易擊敗一個對手,可是當處於自己這種境界,擊敗一個人已經無法帶來成就感,相反他希望自己的敵人越燒越好,並非畏懼,而是感覺那種爭鬥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
這時候南王跟武策的談話已經差不多了,南王用簡單的語言安慰了一下武策,便驅使軍隊離開。
拓跋毅這才適時地上前:“南王……這趟去取得的血靈可否先分給我一點,我拿回去救助兩個被百裏同塵所傷的門徒。”
“哦?”南王驚訝了一下,他當然沒有在意南宮德和懷恩這種人物,“你自己呢,你的靈武金印已經灌頂,如果不及時提升體脈,恐怕會有不可預測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