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人,才有可能涉足凡俗的虛妄。
而此時拓跋毅也不再遲疑,他已經聽到了異常的東西,許多雜亂的腳步向裏麵湧入,很明顯是那些軍士的動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悍不畏死的家夥竟然好像逃跑般在瘋狂奔突,向這裏衝過來。
要麼他們是遇到了徹底震撼心神的可怕事情,要不然……
拓跋毅搖搖頭:不,不可能,那些家夥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叛變嘛,那可是連死都不怕的人。
這時候拓跋毅已經來到了祭壇跟前,他照著南王的樣子,隻是簡單刺破了指尖,頓時新鮮的血液湧現出來,幾乎同時那魔刀刀鞘再次湧現極強的光芒,不住閃爍。
若不是親眼看著,拓跋毅又要幾乎以為是剛才那些凜冽刀光了。這魔刀刀鞘不虧是可以配得上魔刀的存在。
傳說中魔刀持有者,一個人就可以敵得過千軍萬馬,所有死在刀下的亡魂的力量都會被魔刀吸收。而使用者一旦催動這種力量,不說毀天滅地,單說統攝人間一方簡直輕而易舉。
當然如果本身的實力壓不住魔刀的刀氣,那麼那些千萬亡魂的怨念,一樣可以反噬,最終樣催發魔刀刀氣的主人發狂至死。
拓跋毅心中默默歎氣,這可不是個什麼好差事。自己現在擁有的草雉靈刀也不錯了,可以幫助到修煉,而且對自身可以說一點損害都可沒有,可是這魔刀可不是個什麼好玩的東西。
但是也沒有辦法了,外麵還有血魔……
想到那個血魔拓跋毅心頭頓時瘋狂翻湧起巨大的怒意,而這種怒意之中還有凜冽殺氣寒意,他輕輕一擠指尖,頓時一滴鮮血低落下去,這一次果然穩穩地落在了刀鞘之上。
頓時之前那耳中傳來的前軍萬馬的動靜再次發出,並且好像直奔麵門而來。
拓跋毅知道這不過是魔刀本身具備的怨念,形成的強大幻覺,所以夷然不懼,他伸出了手,伸向了魔刀刀鞘。
這幾百年來天靈大陸最富盛名的寶物就是魔刀了,此刻眼前的雖然不是魔刀本身,但是刀鞘也相當於半把魔刀了。而且聽南王說的,好像他跟中都的皇帝之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齷齪,那長安聯軍是什麼意思?
難道……
拓跋毅想不出太多關竅,這時候忽然感覺胸中湧入了強大的信息,那耳中的幻覺,千軍萬馬好像在一瞬之間全部衝入了心髒,在其中奔馳往複。
陡然之間拓跋毅感覺到心中森寒一片,不是殺意,也不是怒意。那種感覺好像很淡然,又卻絕對難以平靜。他一把提起了魔刀刀鞘。
幾乎瞬間,他的手就好像失去了對魔刀刀鞘的觸覺,然而那卻不是麻煩,他瞬間感覺魔刀刀鞘與自己的身體融為一體。刀鞘並非血肉,可是卻瞬間像是從自己身上生長出來的一般。
拓跋毅也沒有學習過任何刀術,可是他忽然感覺自己可以輕易地用最合理的方法是用這把刀鞘。
這刀鞘扁平狹長。上麵浮凸這層疊的紋路,好像黑龍逆鱗。它的觸感沒有想象中堅硬,反而覺得十分輕軟,就好像一個紗棉的套子而已。
拓跋毅沒有多猶豫,已經順應心中的感覺,將這黑龍皮膚一般的魔刀刀鞘套在了草雉靈刀上。
頓時那魔刀刀鞘仿佛受到了此際,劇烈收縮,並且越收越緊。那輕軟的質地絲毫不畏懼草雉靈刀的犀利,緊緊包裹,竟好像一張覆膜一般嚴絲合縫地貼合草雉靈刀的刀身。
與其說這是刀鞘,不如說是刀身上的某種紋身!
拓跋毅輕輕用手撫摸了一下刀刃,他指尖彙聚的一顆靈氣水珠頓時破裂開來。這刀鞘雖然包裹著鋒刃,可是沒料到刃口的鋒利程度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強了一般!
忽然之間拓跋毅心中如同浪潮卷過,他抬起了頭。恰好耳中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看到數名軍士都已經兵刃出鞘衝了過來,那些家夥都反了不成?
而這時候壓在陣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烈,不過拓跋毅立刻就發覺了不對勁,楚烈剛才明明被血魔打中身受重傷,現在卻好像沒事人兒一樣,臉上帶著壞壞的邪笑,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李雲珠已經驚呼出來:“快看他們的眼睛!”
拓跋毅聽到李雲珠的呼喊,立刻定睛看去,這下子心頭都禁不住一哆嗦。那些家夥哪裏還有半分人樣,不過是保持著一個人類的軀殼罷了。他們的眼中放射出重重黑靈,眼珠漆黑,竟跟當初的康犖山毫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