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南王留下一句軍令:“你們給我結陣守衛住,不要讓血魔突破進來!”
那些留下的軍士齊聲應諾:“是!”
這聲應諾之中豈止是對於軍令的服從,更有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氣,拓跋毅猛然之間再沒有對於那些赴死軍士的同情,相反心中反而略略鬆緩下來。
他忽然明白,原來人都是一樣的,之前之所以感覺南王過於殘忍,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有體會到莽荒森林凶獸對於常人的威懾力罷了。他隻感覺憑自己的身手並沒有那麼忌憚隱伏的凶獸。
可是此刻麵對強大的血魔,那些軍士的赴死信念,卻讓他感覺到了不少心安。現在時間堪比生命,自己的生命。
相比於自己的生命,那些極有可能犧牲的軍士反倒不那麼重要了。拓跋毅心中慘然一片,強行逼退了湧上來的無聊念頭,跟南王並行衝在前頭。
而在甬道盡頭的大門之中,一團紅色的血芒往門口衝了一下,卻在遇到楚烈之前挖下的溝壑跟前停留,好像很忌憚一般。而拓跋毅衝上來之後,那個東西便迅速往裏麵退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拓跋毅也恍然大悟,那個溝壑中灌入的液體並不是所謂的防護作用,而是為了攔截血靈。看那血靈能量光團的樣子,說不得也跟當時沒有被捕獲的聚魂珠一樣,很難控製,唯有先將它堵在有限的空間才可以抓到。
不過此刻拓跋毅心中凜冽一片,他的目標已經不再是血靈,他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刀鞘,魔刀刀鞘!要拿到魔刀刀鞘,殺死血魔,給哥哥報仇!”
饒是血魔如此厲害,拓跋毅此刻心中卻反而沒有畏懼。就連在棋盤陣型之中他都感覺到過擔心,害怕。可是此刻真正的大敵當前,他心底裏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勇氣卻轟然生發。
而在其中更有一股強橫的怒意,殺念湧生。
要說到擔心,他的心裏也隻是擔心,如果前路還有什麼機關阻攔,耽誤了時間罷了。
還好,眼前的一幕出乎意料,隻不過一個轉角,他們就來到了一個闊大的空間,比之前的棋盤空間小很多,但是長寬也有數十丈。在這麼大的地宮房間中,隻有中心一個類似祭壇的東西在發出幽幽藍光。
而在藍光之中還有一團紅芒在浮動。
那個自然就是之前逃逸的血靈。
此刻血靈還包裹著一個長條狀的事物,拓跋毅心潮起伏:“那個……難道就是魔刀刀鞘麼?”
南王的語氣中難掩激動,幾乎有一絲顫抖:“嗬嗬,不錯,正是魔刀刀鞘。拓跋毅你給我守衛住,我要去滴血認主,取得刀鞘就可以傷到血魔了。你哥哥的仇自然可以報,並且也可以奪得血靈!”
說著南王定定地看著拓跋毅,拓跋毅瞬間明白,南王是在觀察自己是否有興趣搶先給刀鞘認主,不過此刻他哪裏還會覬覦什麼,隻要可以殺死血魔他什麼都願意。
更遑論一個本就在自己意料之外的魔刀刀鞘了。
天地之間的寶物雖然對於他來說也並非沒有價值,但是卻也不是非要不可。拓跋毅點了點頭:“南王你放心,我知道你取得刀鞘的目的,不會跟你爭的,你放心拿。”
這時候情勢危急之中,南王依然拍了拍拓跋毅的肩頭:“拓跋毅,你很不錯!當今世上你是難得的人傑了,不過你恐怕對我有所誤會了。嗬嗬,不過現在大功已成,你放心,等到南疆的事情處理完畢,我一定稟告聖上,封你為南疆宗門盟主。並且聚靈宗永世承襲!”
聽到這話拓跋毅頓時心頭升起一團迷霧,這南王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稟告聖上,他難道取得魔刀刀鞘,不是為了掌控魔刀,擊敗長安聯軍麼?怎麼他說的卻是處理完南疆的事情……
如果按照拓跋毅之前的想法,這個家夥擊敗長安聯軍,難道不會威脅到當今皇帝的寶座,甚至有可能自己取而代之,為什麼……
拓跋毅心中完全混亂了,他還真的感覺自己之前對於南王的判斷好像錯了一般。
這時候旁邊的李雲珠站了出來:“父王,你快點兒吧,拓跋毅不會跟你爭奪刀鞘的,你放心吧!拓跋毅,對不對?”
說著李雲珠也向拓跋毅求證,拓跋毅不需要多說什麼,他轉麵回去,對著轉角,運轉靈氣催動草雉靈刀,守衛住了關口。
南王歎息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