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看。”
“養由基弓現在是百裏同塵所有,用來作為府尹衙門彈壓南王的一個重要憑借,不過那終究是一個兵器而已,是絕對抵敵不過軍隊的,所以隻有在維持南疆安定的情況下有威懾力。真正亂起來還是一樣要長安糾結軍隊,否則南王在南疆絕對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拓跋毅不置可否,這個慕容溢明顯還沒有說到重點。
“所以宗主你要得道養由基弓最重要的就是要南疆局勢越亂越好,我想首當其衝,南王就要消滅了百裏同塵。而你要得到養由基弓第一條道路就是投靠南王。”
聽到這裏拓跋毅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慕容溢看起來溫溫吞吞,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同凡響啊,今天已經一次又一次地震驚了自己。若是放在從前南宮德麵對自己,那個老家夥聽到自己跟慕容溢單論插足政局,甚至投靠南王的事情,非得昏過去不可。
不過拓跋毅稍稍訝異之後已經平複了下來,他忽然笑了:“慕容溢,你在拿我開玩笑啊。”
慕容溢被拓跋毅這麼一調笑,非常沒有尷尬,也不覺奇怪,竟然同樣笑了出來:“宗主,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確算得上一代豪傑人物。”
“嗬嗬,豪傑談不上,小聰明和勇氣有那麼一點。繼續說吧,我知道你這第一個主意隻是試探我的,眼下這趟渾水情勢不明,傻子才隨便投靠一方。”
慕容溢笑道:“宗主說得沒錯,其實如果你認可了第一條,我便會隨便托辭第二種辦法,然後……”
“然後你便會退居幕後,甚至漸漸疏離於聚靈宗對吧,你這家夥還真有點畫本故事裏名士的風範。”
“畫本故事?”慕容溢疑惑了一下,不過馬上明白過來,“哈哈,那些故事倒是有些趣味,不過也隻是鄉野雜談。宗主如果想要幹成大事業,還需要多多涉獵其他典籍。”
拓跋毅眼睛一亮,慕容溢這話倒說得對,其實如果讓他自己來看書,那可真是頭疼,他寧願走上修煉道路,也不願意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兩者看似一樣難,但是小時候在哥哥的督促下練功最多累點疼點兒,讀書那堪比酷刑。一旦痛苦起來彷如千萬隻螞蟻在毛孔裏鑽行一般,又有如蛇蟲齧咬,卻驅趕不到。腐骨蝕心的滋味,隻能說讀書跟自己是天生相克的吧。
不,又不是相克,而是書籍專門克自己。
可是現在又有不同,情況完全顛倒,拓跋毅一聽到慕容溢推薦自己多讀書,就眼睛放光,恨不得撥浪鼓一般點頭,讓慕容溢推薦一些書出來讓自己“讀”。這慕容溢看起來真是看過不少書的人,有他指點,省得自己在地庫裏麵漫無目的地尋找。
不過現在不是扯那些題外話的時候,讀書對於眼下的拓跋毅,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就算來個幾百本也隻不過消耗區區能量罷了。雖然後續消化或許還要花費一點時間,讓記憶慢慢在腦海中融合複蘇。但是相比常人,自己在讀書方麵,恐怕比修煉方麵的“天賦”還要強勁。
就像之前學習浮屠鐵甲的陣法,和陰陽令的密咒,那些篇幅簡短,雖然深奧,但是隻消數息就可以完全掌握。大部頭的書籍對自己來說隻是厚了一點,在難度上簡直一點也無。
這時候拓跋毅點了點頭:“書是要看,以後看來我這個宗主還要請你多多指導,也不瞞你說,我就是個荒郊流民的出生,沒多少文化。”
“哎,宗主這說的哪裏話,英雄不問出處。真正的人傑看的就是胸中一寸真息,命脈中一道天分。據我看來,宗主你兩樣都具備了。”
“嗬嗬,你就不要吹捧我啦,不然本宗主說不得要更加大肆地誇讚你一番了。行啦,快跟說說要取得養由基弓的真正辦法吧,跟你說話真有帶勁,比南宮老頭兒強多了。”
慕容溢有些羞愧之色,不過更多的是昂揚,拓跋毅作為聚靈宗宗主能夠肯定他,幾乎就是凡俗人世能夠對於他這樣的人物最高惠賜了。
“宗主,這第二種辦法需要冒點兒險。”
“嗯,這是當然,跟你說吧,我平生最不怕就是危險。”
“嗬嗬,屬下明白的,宗主你天生具備一股豪烈勇氣,令人震服,這也是屬下願意與你敞開心懷談論這些的原因。不怕大膽地說一句,若沒有的確令屬下心悅誠服的人物,屬下寧願如此庸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