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整個人身上仿佛瞬間燃起了森寒冷焰,他說出的話都好像帶著灼人寒意:“他若識時務還好,否則再有本事也留他不得,現在還有南疆的事情要處理,先不動他。且試探試探。”
安祿山說完,也不等百裏同塵表態,已經轉身回到大殿內,朗聲道:“兄弟們過來,咱們再好好分析一下莽荒山的靈陣分布!”
頓時大殿內肅立的荷甲武士轟然應諾。
而這齊聲的呼喝,拓跋毅已經聽不到,他一個人扛著懷恩,帶著南宮德已經飛奔向聚靈宗。赤兔馬即便承載著三個人,可飛一般的速度依然不是身後的普通駿馬可以比擬,那跟隨拓跋毅一同過來的門徒已經被遠遠甩在了遠處。
此刻街道上果然如屯兵營的守兵所說,實行了宵禁製度,現在還不到巳時,平日裏熱鬧的酒樓茶館已經紛紛關張,一片寂靜。不過這倒有利於拓跋毅,可以毫無顧忌地將赤兔馬的速度提升到極限,直奔聚靈宗山上。
就在去往上山的路徑是,斜刺裏突然衝出一匹炭黑的俊騎,那奔馳的速度竟然不弱於赤兔,拓跋毅大為震驚,定睛一看,卻發現是一個俊俏的女子朝自己狡黠一笑。
那不是李雲珠又是誰。
這兩天也是事情忙,拓跋毅突然發覺自己倒忽略了這個小妮子,看來李雲珠又忍不住主動來找自己了。不過拓跋毅現在心急如焚,也沒有放慢速度跟李雲珠閑談,直接奔往了山上。
李雲珠似乎也知道拓跋毅有急事,便沒有叫他,隻是跟著他一路隨行。
片刻之後拓跋毅已經帶著懷恩和南宮德直接奔入了後院,進入了練功房,那裏環境僻靜,正好用來給兩個人療傷。他的赤兔馬就直接停在大殿門外,此刻門外已經聚了好些門徒,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的宗主救回了南宮德大宗師和懷恩宗師,不過卡拓跋毅急迫的模樣,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打擾。
這時候李雲珠慢慢踱了上來,她躍下馬匹,要從人群中穿行過去,不過一個人卻攔住了她:“郡主,請留步。我們宗主正在給南宮大宗師和懷恩宗師療傷,請不要打擾才是。”
李雲珠橫了那人一眼:“你是誰?”
那個人禮敬躬首,道:“在下慕容溢,是聚靈宗的首座宗師。”
“哦,知道了。”李雲珠淡淡應了一聲,忽然嗓門提高,“拓跋毅!”
“拓跋毅,你讓我進去!”
李雲珠這俏麗的美人,這一嗓子頓時讓慕容溢臉色有些不好看,著實難堪。
不過李雲珠可不光是個美麗的女人,還是南疆獨一無二的郡主,而且跟聚靈宗宗主拓跋毅的關係匪淺,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此刻慕容溢雖然對李雲珠的這番作態有些不敢,不過也隻是囁嚅地說道:“郡主……請保持安靜。”
“哎呀,你不懂,我找你們宗主有急事,療傷就療傷我又不搗亂。”
李雲珠這麼解釋著,忽然聽到殿內傳來一個聲音,是拓跋毅在說話:“慕容宗師,讓她進來吧,無妨的。至於你們該休息的去休息,這裏沒有你們的事情,有我在呢!”
拓跋毅是聚靈宗的宗主,說的話等同於命令。而且眾門徒也知道自己的宗主神功蓋世,他們在這裏幹著急也是於事無補,自然很容易勸散。而慕容溢在這裏本就不是要急於要進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他的性子也是比較穩的,看到這麼多弟子圍聚算是來維持一下秩序。既然宗主發話叫大家散了,他自然樂於見到。
得了宗主之令,慕容溢很快故意拉下臉,把眾人喝散,而他最後一個離開,對著無人的大殿躬首:“宗主,大夥兒都散了,那麼屬下也告退了……”
“嗯,你去吧,我不出關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宗門內我估計近期不會有敵人來犯,不過還是要安排好人值夜。”
“這個請宗主放心,屬下一定安排好。”
“那行,你去吧。”
“是,屬下告退。”
說完慕容溢便離去了。
此刻在練功房內,拓跋毅正冒出滿頭的汗水,他雙掌對著盤坐的懷恩後心,那裏是玄脈的大穴。他的識脈功力飛速下降,全部導入了懷恩體內,可是那些功力就好像泥牛入海無跡可尋。
眼看著自己的識脈功力持續下降,很快第六級強化的識脈功力已經不足五成,可是拓跋毅依然感覺不到懷恩的體脈有成型的跡象。懷恩整個人的體脈脈相竟然有點像自己製造的那個江逆流幻象,體脈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