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入屯兵樓大門,已經有一隊兵士擁了過來,他們舉著火炬,拓跋毅看得分清。當頭的一個人拓跋毅認得,正是白天赴宴遇到的那個和煥,這和煥明顯被自己的靈氣水珠劇烈的爆炸弄傷了,此刻頭上就竟然還包紮著繃帶。
拓跋毅不禁好笑之餘,暗暗歎了口氣: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還好,此刻在這吞並樓中顯然輪不到和煥發號施令,他雖然臉腫得像個豬頭,一臉不忿的表情,卻也隻能用眼神惡狠狠瞪視拓跋毅,並不敢有更進一步的行為。
隻聽他沒好氣地嚷了一聲:“拓跋毅是嗎?跟我走吧!”
拓跋毅沒有正眼看他,也沒有說話,默默跟在後頭。和煥一路引向了城樓中心的府院。
這和煥見麵沒有二話就叫自己跟著,而那府院又燈火通明,拓跋毅知道那府院中看來早有人知道自己回來,一直在等候著。他深深吸氣,跟這和煥來到府院門外。
到了門口,和煥斜眼橫了拓跋毅:“到了,自己進去吧。”
話還沒說話,也許是嘴巴動作過來,牽扯到了傷患,和煥吃痛地呲牙,拓跋毅見狀雖然覺得好笑,但是還是假意客氣地拱了拱手:“多謝。”
“哼!”
和煥冷哼一聲,自己領著小股兵士自行走了。
而府院門口的守兵也沒有阻攔拓跋毅,直接放他入去。看來這幫軍士根本不擔心自己這個聚靈宗宗主的實力。的確,看內城邊角馬廄中豢養的馬匹,粗略估摸這裏麵屯聚的騎兵就不下五十人,如果算上步兵,恐怕不下數百人。這數百裝備精良靈甲的軍士,還真的不懼一個區區修煉者。
即便是強如拓跋毅一般的修煉者,也不敢輕易對撼龐大的軍隊。更何況拓跋毅不是孤家寡人,身後有聚靈宗不提,眼下懷恩跟南宮德還在對方手裏呢!
進了府院,兩旁有走廊通向兩側的廂房,而正中的位置是一個類似朝堂的地方。不過那朝堂不像一般的府衙,在那正中橫著一個長型的桌子似的東西。拓跋毅遠遠看去,那桌上高低起伏,是一個立體地形圖。
而在兩側立著軍士,正聽著當中的一個人指點江山,似乎在討論什麼軍情。
那個人看到拓跋毅進來,絲毫不避諱,反而眼睛一亮,麵容已經露出了暢快笑意:“哈哈,拓跋毅你來了!”
拓跋毅看到那個正中的人,個子相比威武的大將顯得平平無奇,不過那一身金甲卻十分顯眼。此人正是今天在南王赴宴上當場殺人的安祿山。這會兒見到拓跋毅登門,他沒有了之前那囂張的氣焰,倒好像見到一位老朋友般迎了上來。
拓跋毅眼光電轉,迅速掃視大殿內的情形,瞬間不由地打了個激靈。此時百裏同塵也正立在那撥軍士之中,正笑意吟吟地看著自己。看到拓跋毅掃了自己一眼,百裏同塵同樣拱手:“拓跋宗主別來無恙?”
拓跋毅雖然反感此人,但是不由地站定身形跟百裏同塵回禮,然後卻看著安祿山說:“我自己是挺好的,不過我的門徒卻遇到了麻煩。”
安祿山聽到這話,繼續嘿然一笑:“哪裏,不過是一場誤會,我正留他們在後廳喝茶。你聚靈宗有個門徒叫做懷恩,他的脾性有些暴躁,與我的手下起了些衝突,你知道的,軍人出手不知道輕重,讓懷恩受了點傷。不過你們這些修煉中人身體也好,不算什麼大事。拓跋宗主如果不放心,但可跟我去見見他們。”
拓跋毅沒有移動步伐,卻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那麼不如就由我領走他們吧。”
安祿山將手裏的軍鞭一揚,已經有副將接了過去:“哦,這個不急。拓跋宗主前段時間經過了宗主試煉,成績令人矚目,長安修煉界幾乎嘩然啊。不過本將卻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哦?”拓跋毅看了一眼百裏同塵。
百裏同塵跟自己有齷齪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家夥此刻跟安祿山站在一處,說不得要跟自己倒些鬼,他頓時覺得心中一股氣悶上湧。如果這百裏同塵哪天跟自己狹路相逢,身邊沒有軍士護佑。哪怕貴為南疆府尹,他也要狠狠揍一頓這個家夥不可。
不過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了,這城樓之中少說有數百兵士,而眼前的安祿山雖然還是和顏悅色,但是拓跋毅可清楚得很,這個家夥是貨真價實的猛虎。隻是現在還沒有亮出獠牙利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