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宗主。”
蒙夫人又一聲喚把拓跋毅從迷思中拉回,拓跋毅腦袋一震,醒了過來,連忙問:“怎麼了?”
看到拓跋毅這個樣子,蒙夫人臉上的愁容一解,竟掩口輕輕笑了:“你剛才問我為何而來。”
“哦……對,對!”
拓跋毅剛順著蒙夫人的話答應一聲,突然蒙夫人輕輕起身,竟然作勢要跪拜下去。拓跋毅吃了一驚,趕忙上前扶住。蒙夫人的個子在女性中顯得高挑,不過體重很輕,手臂更是纖細,拓跋毅輕而易舉就將她扶了起來。
“蒙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蒙夫人哪裏能抵抗拓跋毅的大力,被扶起來重歸座位。而拓跋毅扶好了蒙夫人,抽回雙手的時候,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般兩手一滑,在蒙夫人的雙手上拂過。
一種滑膩溫潤的感受,拓跋毅心神一蕩。
蒙夫人也是麵容一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過她沒有太過在意,隻是深深看了拓跋毅一眼:“拓跋宗主,你如此年輕卻有勇有謀,堪稱不世出的英雄人物,奴家敬佩之至。”
拓跋毅得到美人如此讚許,禁不住有些不好意思,道:“客氣……過獎……”
蒙夫人再次掩口輕笑:“奴家可沒有誇大,盡是肺腑之言。你幫助奴家和戰兒報了亡夫和奴家父親的仇恨,又扶住戰兒成為厥族族長,奴家……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
看到蒙夫人輕輕笑容,在哀愁之中,猶如冰雪天地綻放的蓮花,拓跋毅早已被深深吸引,聽到她最後一句,眼光頓時亮了。蒙夫人觸及拓跋毅那熱切的目光,卻不由地側過了顏麵。
拓跋毅暗罵了自己一句:你這小子怎麼回事,這麼容易把持不住。
就在拓跋毅自以為難堪的時候,蒙夫人卻毫不在意,隻是幽幽說道:“拓跋宗主,其實這次來我不光是為了表達對你的感激,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拓跋毅一愣,不明白蒙夫人現在還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於是說道:“哦,你但說無妨,如果可以幫助你,我自然不會推托的。”
這時候蒙夫人的笑容已經慢慢褪去,但是卻沒有泛起更多愁容,而是湧現著希望的光芒,她急切說道:“拓跋宗主,我相信你可以的。事情是這樣的,我死去的夫君是為守護玄穀關而死的,他的死因……是被內奸暗害……”
蒙夫人還沒有說完,拓跋毅陡然眉頭一挑:“內奸?我知道了,蒙夫人你是想讓我幫你抓出內奸!這個不用你說,我也一定要做的,你可知道這個內奸是誰?”
聽到拓跋毅這話,蒙夫人擠出了一絲笑容:“不是的,拓跋宗主你誤會了。內奸是之前厥族人投靠過來的一名守將,之前……在演武場已經被你所殺,這是戰兒親眼所見,他都告訴我了。”
拓跋毅詫異,他並沒有殺厥族的人啊,當然除了讓蒙戰殺死的那個厥族族長康波。他眉頭微皺,隱約明白了:“哦,那個厥族人是不是也加入了天靈宗,被我跟那些天靈宗人一道處決的。”
“是。”
“原來如此,那麼……這個倒也算歪打正著,哈哈。”
拓跋毅感覺到事有湊巧,不禁笑了起來,想緩和氣氛,可是蒙夫人喪夫又喪父,哪裏會和他一起賠笑,那微微的笑意已經是擠出來的了。
看到蒙夫人這個樣子,拓跋毅陡然停住了笑,終於想到了蒙夫人肯定是有別的事情要自己幫忙,於是問道:“蒙夫人,那麼你找我是想我做些什麼?”
剛才蒙夫人正要說的,隻是拓跋毅聽到內奸反應有些敏感被打斷了,此刻接續話頭說道:“是這樣的,我的夫君死於內奸之手,雖然也算為玄穀捐軀,但是說到底還是由於用人不查,恐怕會遭到唐廷的追究。我知道拓跋宗主你與南疆郡王關係匪淺,想請你幫忙求求情,就算不能給我亡夫封一個忠烈諡號,也能夠讓他在玄穀關的戰將墓園,入土為安……”
拓跋毅聽完蒙夫人的話,明白了過來。他之前還不知道唐朝軍隊還有這種不合理的規矩,人豈有完人,誰能保證自己永遠明察秋毫,自己不同樣被江逆流成功陷害麼。如果因為這樣,就不能被稱為烈士,死去之後還要被追究,讓那為了玄穀關捐軀的戰將情何以堪。
而且拓跋毅剛來玄穀,就遇到了那些被蒙將軍拚死救出的那些老弱,他相信那個蒙將軍肯定是個好人,於是一口答應:“好,這個忙我一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