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一愣,其實他現在隻是實力達到了一流高手的地步,對於修煉的知識累積並不多。甚至武闕所謂的血魔邪術他都根本沒聽說過。
不過邪術是什麼他還是知道的,在天靈大陸的幾個大國,例如大唐、羅刹、西域、大食,甚至遠一些的安息王庭都有成體係的修煉宗門。那些宗門久遠的甚至早已傳承千年,而新一些的小宗門類似聚靈宗這種都有至少數百年曆史,就連列柳城分壇都有百年的時光。
然而在南海古域中的小國家,比如南倭、新羅和南洋諸國這樣的國家近百年才開始跟天靈大陸接觸,他們的修煉法門大多取經自大唐和周邊的大國,流傳過去往往會產生一些語言交流的異化。急功近利的修煉者就發展出很多速成的邪術。
不過那些邪術因為修煉深入後會有損自身,並不會被天靈大陸的正統修煉體係接納,而在民間流傳的一些軼事畫本裏麵,卻講述了很多類似的新奇故事。曾幾何時拓跋毅也是個愛看這些奇怪故事的孩子,因此邪術是什麼他是了解的。
這時候他問道:“血魔邪術,那是什麼?是從南海諸國傳進來的麼?”
李雲珠失望地瞧了拓跋毅一眼:“嘁,虧你好意思當一個宗派的宗主呢!南海諸國那些邪術算不得什麼。”
拓跋毅語滯,可是偏偏反駁不了,他的的確確是不了解這些生僻的東西。
這時候武闕已經接話了:“血魔邪術可沒那麼簡單,它並非那些小國修煉者自己搗鼓出來的雕蟲小技,而是前朝的修煉異士創造出來的。可以說血魔邪術的開創者算得上是個天才,這種修煉術表麵看起來並不會對自身產生反噬,隻是那種功法施為起來太過霸道,並且會令人心性大變,在曆史上曾經掀起過軒然大波。”
“哦?是什麼,能不能講講,我從未聽聞過。奇怪,那些軼事畫本我倒是看了不少,真沒讀到過關於這個血魔邪術的。”
武闕點點頭:“那是當然,我大唐開國上將靈武刀君就是被血魔邪術所害。開國初年的亂軍險些依靠這種法門顛覆王權,因此近代早已禁止這種修煉術流傳,史書上絕對不會記載,就連民間傳言也嚴令封禁,拓跋兄弟若的確沒有聽說過,是很有可能的。”
拓跋毅了然地點點頭,麵上好奇的神色更重了。而武闕此刻看他的神情同樣大為緩解:“拓跋兄弟,若你不是故意裝出樣子,恐怕這件事情真的與你無關!”
“哎呀,武大哥,此刻我還真是有口難辯。原本以為郡主可以幫我作證,奈何昨天我自作聰明,用一點小伎倆詐唬肥龍,順帶著連郡主也騙過,現在隻能暫時背下這口黑鍋了。”
這時候武闕已經牽上了馬匹:“算了,其實我根本不希望是你使用這等邪術,否則聚靈宗恐怕真的複興無望啦。我跟你交過手,你的修煉法門的確是純正的聚靈宗心法,以你聚靈宗心法的修為也應該不至於需要借助血魔邪術的。”
“嗯,這個我也相信!”李雲珠終於幫著拓跋毅說話,並且還用那黑白分明的秀目橫了武闕一眼,“你這個武闕啊,昨天拓跋毅傳給我一些聚靈宗的入門心法,可比你教我的那些高明多了。我修煉了一個晚上,識脈終於突破了兩重天。”
聽到李雲珠這話,武闕有些愕然,同時黝黑的麵上浮現羞赧的樣子,他跟拓跋毅對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沒奈何,誰讓兩個人都違反一般宗門規定私傳外門人士心法了呢。這個話題兩人都沒有接話,輕輕略過。
不過剛才的疑惑還沒有接觸,拓跋毅連忙追問:“那武大哥,你趕快說清楚吧,昨天到底是什麼事情,我現在一頭霧水呢!”
武闕躍上馬匹,朝著拓跋毅點了點頭:“好吧,你先上馬,我們邊走邊說,這件事還真要到聚靈宗一看究竟。”
武闕此話一出,拓跋毅已經大大放心,雖然自己的確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還好武闕對自己也還算不錯,他本身也是個正直的明白人,沒有有罪推定自己,還算公平。
李雲珠同樣一頭霧水,她的疑惑並不比拓跋毅少,剛上馬她就急不可耐地催促武闕:“你個武闕,有什麼話快說,我也是急死了。”
終於武闕淡淡地笑了起來,他起初十分懷疑拓跋毅,可是跟李雲珠和拓跋毅一番談論,心中的大石塊似乎也放下不少。
他禦馬輕輕踱著,悠悠道:“昨夜的事情表麵上也不複雜,就是按照肥龍的那種死狀很明顯跟傳聞中的血魔邪術雷同,而我搜集的線索表明有兩點很明確,一個就是拓跋兄弟昨天跟肥龍有過齷齪,其二則是有打更人聽到城門口的慘呼後,隱約看到一個渾身黑靈的高手掠往了聚靈宗。我也隻是由這兩點,懷疑到了拓跋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