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非常滿意自己取的這個名字,而且他冥冥中似乎與赤兔馬心意相通,此刻能夠感覺到馬兒的歡欣愉悅。他不再多想別的,運起天靈,頓時拖在後頭的黑色禦靈珠被挪移到了跟前。
拓跋毅一把推送出去,良久之後傳來“轟隆”悶響。
伴隨著這陣轟隆,那深約百丈的崖底產生一團黑霧,滾滾升騰。然而升到一半,卻好像卷來一陣無由風,那團黑霧被帶得一偏,靠向了腳下這側的崖壁。那段崖壁好像有個小小山洞之類的,內外氣壓不平衡,黑霧緩緩鑽了進去。
拓跋毅看到這一幕心中微微訝然,不過這裏本就是荒地,鑽進山洞,讓天地自然慢慢消化那些黑霧也好。總比升騰上來禍害人強。
“哎……奇怪,不知為什麼,心裏總覺得隱隱不安,像是……”拓跋毅眉頭鎖緊,終於還是搖搖頭,“算了,說不清。”
這時候他座下的赤兔馬不安地踱了踱,拓跋毅發現赤兔的焦躁,扶了扶它的鬃毛:“怎麼,要走了麼?”
赤兔馬輕輕揚了揚蹄,也許是這馬天生靈性極強,拓跋毅很容易就感覺到了馬兒的心意。這種人馬靈性相通的感覺很棒,他頓時更加喜歡這匹寶駒了,於是笑了:“好,赤兔寶駒,那咱們就回去吧。”
赤兔馬頓時揚蹄調頭,拓跋毅幾乎覺得這強悍至極的寶駒四蹄都離了地,瞬間已掠出一箭之地。
它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愛意,頓時跑起來更加賣力了似的,比來的時候更快,轉眼一個飛縱已經從聚靈宗高大院牆掠過。拓跋毅雖然本領高強這點高度他自己也有能力過去,但是騎著馬以這種方式還是頭一次,不由地心也提了起來。還好赤兔馬卻好像駕著無形的輕雲,飄然落地。
這時候那些聚靈宗門徒還在守候著他,那為首的南宮德更是搖了搖頭,好像看著頑皮的孩子,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不過這南宮德還是很有分寸,雖然他恍惚間將拓跋毅當成了拓跋真言,但是心裏還是十分清楚此刻這麵容毅然的少年已經是實質上的聚靈宗宗主。在靠近的一刹,他立刻整肅容色,恭敬地行禮。
“拜見拓跋宗主。”
拓跋毅趕緊落馬,他知道自己這麼順利贏得眾人的支持,這個南宮德也功不可沒,馬上認真扶起須發灰白的老者:“南宮宗師不必如此,小子隻是得上天眷顧,修煉有所成就,對聚靈宗資曆還淺。宗主……宗主之位實在有些不能勝任。”
拓跋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其實這哪裏是他本心的想法,他恨不得馬上弄個宗主當當,因此說完他心幾乎有些提著,生怕這南宮德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
然而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這種擔心實在是多餘,隻見南宮德胡須一顫,立刻變色:“宗主,請千萬不要過謙,如今聚靈宗人心所向,資曆算得了什麼。若論資排輩當初又豈會輪得到李質當宗主,李玄大宗師豈不是最有資曆。”
南宮德陡然之間說得竟有些激動,他咽了口吐沫才繼續道:“宗主,我聚靈宗絕對不是論資排輩之處,隻論才能。憑宗主之修為,必將成為我聚靈宗的中流砥柱,至於一些平日的繁雜事宜,但可差遣老夫。隻是……”
拓跋毅疑惑,這老頭剛才說話還慷慨激昂,怎麼冒出個轉折的“隻是”出來,往往這個轉折後麵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問:“南宮宗師有什麼不放心的但說無妨。”
南宮德一聽拓跋毅這話,麵容頓時一舒,他聽得出來,拓跋毅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堅決拒絕當宗主的。於是他緩緩道:“宗主,你知道的,我聚靈宗已經脫離長安總壇百多年了,一直都是獨立發展,可是近年來因為一些政壇的因素,長安總壇做大,想要兼並列柳城分壇。之前李質還在的時候,我們大部分聚靈宗修者就心存不滿,不過李玄大宗師卻不願過問這些事情,因此我們也敢怒不敢言。”
“哎呀,師父你就跟他直說吧,別繞彎子了。拓跋宗主是條漢子,咱家看得出來。”說話的那個仆骨族的懷恩,他不光戰鬥時候莽撞,此刻說話也是冒冒失失地,不等南宮德說完已經擠上來插話道,“不就是拒絕總壇兼並招安麼,拓跋宗主,你肯定不會答應總壇使者要求的對吧?”
拓跋毅聽了懷恩這話,頓時了然,南宮德說話溫吞,還是這個光頭大耳環的蠻族莽漢直接。拓跋毅知道了他們的心意,其實他對什麼總壇之類的根本沒有概念,不過知道了李質一開始是要並入總壇的,頓時心裏生出一股逆反之心,他傲然說道:“那是一定的,若我繼任宗主,我不但不會被總壇兼並,相反我還有心兼並那百裏青雲的天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