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強烈的衝擊令兩人腳底一麻幾乎站立不穩。他們甚至生不出一絲去感受來者實力強弱的勇氣,已被那無法無天的氣勢奪去了鬥誌。
那個聚靈宗的門徒呆呆看清了煙塵中的人,嘴裏呢喃道:“拓跋……拓跋……”
拓跋毅走出了煙瘴,來到兩人跟前,他冷冷逼視那個天靈宗弟子,那家夥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呆若木雞。聚靈宗的弟子胸口起伏,身軀竟有些發起抖來。但那不是畏懼,他沒有因為身體的抖索而退卻,一直筆直站立著,看著,期待著。
“你下去吧。”
拓跋毅瞬時間仿佛具備了予取予奪的意誌,說的話如同命令,那個聚靈宗弟子竟做出一個得令似的躬禮,迅速地退下了擂台。
此時拓跋毅已經伸出一條手臂,將那天靈宗弟子提了起來。那家夥恐懼地發出“啊……啊……”的聲音,卻說不話。
一步步走到擂台邊緣,朝著百裏青雲盯著。隻用了輕輕地力道,那天靈宗弟子已經淩空飛起。
拓跋毅狠狠咬牙,他能夠聽到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他不是一個天生凶狠無情的人,但是此刻對於這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對手,他的深心裏竟陡然生出一股凜冽的殺意。這個人的生命,在他眼中已如草芥!
一顆微末的靈氣水珠瞬間脹大,從拓跋毅手中飛出。肉眼中看來那靈氣水珠輕飄飄地,似乎很容易躲過,但是隻有麵對的人才知道。
不,或許根本來不及知道,就已經被轟擊得飛了出去。那靈珠不止如同普通的靈勁轟擊,在它擊中之後還有更加強勁的二次爆炸。隻看到淩空一蓬鮮血噴灑,也不知道是口中噴吐出來,還是炸裂的傷口。
那天靈宗弟子已如一具失去意誌的皮囊,“啪”地一聲拍在地上,再無一絲動靜。
見此情景,人群中發出低沉的驚噓,這陣驚呼不分陣營,是兩方同時發出。頓時一股恐怖的氣息逸散整個演武場。
拓跋毅強橫的實力固然令人生畏,可他這狠辣無比的出手才更加攝人心魄。
“拓跋毅,這隻是一場新人間的較量,你豈可出如此重手?”
這個聲音是百裏青雲發出的,而拓跋毅正緊緊盯著他,他不過是不想落了威勢,找出這句話來。
然而拓跋毅卻露出邪氣的冷笑,根本不回答他的質問,隻任自己說道:“從今天起,聚靈宗不接受所謂‘較量’的說法,敢來挑戰就做好必死的打算!如擂台上殺不死,下台之後,我依然誓言追殺,不死不休。”
拓跋毅言猶未盡,又想到了些:“還有,如果需要較量,拓跋毅翌日必定登門造訪!到時候你同樣可以對我全力出手,隻要……不怕死。”
說完,拓跋毅拍了拍身上落滿的塵土。不過那些塵土卻緊緊依附,拍起來更阻擾了視線。拓跋毅幹脆停了下來,渾身天靈一震,十重天的靈障透體而出,將那些灰土盡皆衝擊出去。爾後他慢慢踱回了擂台中央。
見到拓跋毅露了這一手,天靈宗的人群宗有一個中年人露出駭然的臉色,他靠近百裏青雲:“公子,此人竟有十重靈障的修為。”
百裏青雲眉頭一跳,不可置信地問:“你確信看清了?”
“公子,老夫相人無數,不會錯的。”那個中年人抖索著手拈了拈稀疏羊須,“有此人助陣,咱們恐怕討不了什麼好處。而且他出手實在太過狠辣,毫無餘地,我建議公子還是……”
“好,那我們先撤退!”
百裏青雲不等那留著羊須的中年人說完,已經作出決定。中年人一愣,卻隻好強振顏色,走到了人群前麵,他朝拓跋毅拱手:“拓跋少俠,我天靈宗今日貿然前來造訪,實在冒昧,既然你方並不歡迎,就此作罷。他日若有雅興,但可登門造訪,我天靈宗必將迎以上賓之禮。”
說著他號令身邊的弟子同樣躬禮,想要就此撤退。
原本踱步到擂台中央的拓跋毅正背對眾人,聽到中年人說話才回過頭來,他以為對方肯定要派些足夠強的人上來找回麵子,卻沒料到竟然直接要撤。
這正是他的目的之一,但是忽然他心頭一陣陰影湧動,心中的淡淡藍色天靈竟瞬間像蛻變為強悍的黑色,隨之而動的是那森然殺意。
他大喝一聲:“且慢,百裏青雲,你還沒有接受我聚靈宗的上賓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