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李玄說的話,拓跋毅輕易猜到,這裏從前住的人也許就是李玄。
果然李玄看拓跋毅驚訝的樣子,一收勉強的笑容,不無感傷地說:“這裏就是李尊父親,我的親孫李震孩兒殞命的地方。”
“啊?這!”拓跋毅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雖然心中有好多問題,但是總感覺此時此刻不適合去問出來,怕觸及了李玄心中痛楚。
而李玄也的確沒有要陷入記憶深處的意思,他搖搖頭,不再多言,一步跨進了山洞。
山洞內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跡了,此刻布滿了灰土,不過李玄修為高強,而且禦靈之術也極為殊異高明。隻見他輕輕揮了幾下袍袖,那些沉積的灰土便紛紛褪盡。甚至沒有揚起太大的煙塵。
“老伯,想不到你真的好厲害。”拓跋毅感歎的同時,又冒出一個疑問,“對了,老伯,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跟我買心法啊。”
在說這話的時候,拓跋毅已經將李尊放在了石洞深處的一張石床上。聽到拓跋毅這個問題,李玄麵上的哀痛之色緩釋了不少:“嗬嗬,那家書店真的是我一點點經營起來的。沒有利用我半分聚靈宗宗師的身份地位,或者見識經驗。所有出售的心法沒有一個字出於我手,這樣說你明白了麼?”
“哦……”
拓跋毅懂是懂了,但是心中念叨的卻是:“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有錢麼,哼,如果比我還窮,你想不出售自己所學也不行吧。”
“拓跋毅,你在想什麼?”
拓跋毅一抖,好像被看穿了一點可鄙的心思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沒什麼,老伯,以後就叫我小毅吧。”
“嗬嗬,好的,小毅。”
“老伯,你趕快幫李尊治傷吧,他傷得太重了,我背他的時候感覺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嗯,我知道……”
李玄神色一黯,已經去到了李尊身邊。此刻李尊原本陰鷙的麵上反而現出幾分沉靜,單看他的五官,其實還算不錯。麵皮白淨,此刻昏迷不醒,麵容舒張,透出一股養尊處優者天然的高傲氣質。
而昏迷著的李尊,這份高傲氣質不像醒時那麼咄咄逼人,令人生厭。
李玄似乎也是看著李尊這難得沉靜的樣子,終於壓下了對這個玄孫的失望惱怒,十分憐愛地看著。隻見他手掌一動,一股極淡極弱的靈氣慢慢逸出,隨著他糅動的手掌輕輕滲入了李尊的心門處。
這是拓跋毅第二次看到李玄使用天靈之術了,他奇怪地發現,李玄每次出手,掌心彙聚的天靈總是那麼地淡,而且乍看起來也是那麼地弱。就好像在擂台上,李質那強猛無匹的天靈勁力襲來,這佝僂老頭隻是輕輕畫了一個圈,就神話般地原路彈回了李質的攻擊。
這份實力與他出招時調動的靈氣濃度完全不成比例。
“難道這就是宗師風範?”拓跋毅這麼想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搖頭否定,“李質也是聚靈宗的宗主,看他跟李玄對峙,應該說實力一時難分高下的。而李質一出手就是天地變色,動靜大得嚇人。看來李玄肯定是有什麼獨特的法門吧。”
拓跋毅看到李玄這極輕極微的出手,卻能發揮巨大功效,不禁有想要學習的欲望,但是李玄正在給李尊療傷,不好打岔。於是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而李玄將掌心的靈氣導入李尊心脈後,已經輕輕將李尊上身托了起來,自己順勢盤坐到了石床上。
他雙手又彙聚起那淡弱的天靈氣息,按在了李尊後背。
就這樣,李玄的雙手與李尊身體連在一處,可以看得到淡淡的藍色氣息源源不斷地從李玄掌心傳導進入李尊身體。而過去不久後,李尊心脈處也漸漸有一陣忽強忽弱的藍光浮動。
想必是李玄導入李尊心脈的那道天靈氣息,與後背源源不斷進入的新氣息產生感應了吧。
拓跋毅看到李玄漸漸入定,不想打擾,其實心裏好多疑問。
就拿眼前,他感覺兩人帶著李尊跑了也不是太久,僅僅躲在山洞,如果聚靈宗的人搜查起來很容易找到的吧。而且聽李質在大殿裏麵說的,似乎李玄跟南王關係不錯,那為何不去找南王主持公道?
在這南疆,除了南王還有誰比他有權勢的?也就整個大唐的天子了吧,況且天子不可能來到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