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狂雨驟,怒濤奔瀉。
李尊逐漸強盛的護體靈障反震之力,竟然隻能迫得拓跋毅微微晃動,而拓跋毅狂烈的拳點,不斷衝擊在靈障之上,那靈障頓時如同靜水投石,竟然不斷地泛起波紋。
眼看著幾乎要崩裂一般。
這下子就連坐在看台上的李玄都難以置信:“這孩子……真的是靈脈之體,可是為什麼他不使用天靈氣息。”
李質輕聲一笑,實際上心中也難抑吃驚的情緒,聽到李玄的話,立即不悅道:“祖師,為什麼你這麼偏向於拓跋毅,難道你竟老得忘記李尊是自個兒的玄孫。”
“哼,李質,你到這個時候還反說我。難道你看不出來,從始至終,李尊的行事都站不住腳麼。你堂堂聚靈宗宗主,任由座下弟子在試煉新人時開啟生死碑屏障。難道……難道你……”
“放肆,李玄,我一再敬你,奈何你倚老賣老!你的眼裏真的有我這個宗主麼?”
“咯咯,兩位可不要吵了,宗內的弟子們都看著呢!你們都是聚靈宗的柱石人物,豈可為了一個外人自亂陣腳。”
魚嫣掩口笑了,假意緩和兩人的對立氣氛,然而李玄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平息,怒意更盛:“你還敢說,我聽說拓跋真言病倒前與你發生齷齪,早就懷疑其中有鬼。現在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是你不必再故意來攪混水了!李質,今天事了之後,我一定上奏南王,請總壇宗主定奪此事!”
“你!”
一向淡然出塵之姿的李質,猛然站了起來,眼眶陣陣抽搐。
李玄毫不示弱,看似老朽的身軀,卻穩落座中,如千年磐石:“怎麼,果然被我說到痛處?”
李質發覺自己“失態”,強行壓下情緒,吐息落座:“哼,多說這些無益。你自以為有南王撐腰,盡管去就是,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李質言猶未盡:“我看你是淡出宗門太久了,老糊塗了。為什麼不能就好好開著那個書店,頤養天年,總是要對宗門事務指手畫腳。你知不知道這一切事情,都是由你引薦拓跋真言引起!”
李玄舊傷右眼一跳:“哦?拓跋真言身上果然有故事。”
“沒有!”李質一副沒好氣的樣子,“我實話跟你說吧,擂台上這小子,我是絕對不會再收他進入宗門,重蹈覆轍。我已授意李尊廢了他,以除後患。”
“什麼!”
就在李玄跟李質爭執的時候,場上戰鬥陡然生變。拓跋毅狂風驟雨的拳頭,終於慢了下來,李尊似乎憋了很久,長聲大喝,破出靈障,一拳裹挾強盛靈力的重拳與拓跋毅對在一處。
兩拳相交,一聲轟響。李尊連退數步,而拓跋毅卻隻在原地晃了晃。不過李尊雖然倒退動作很大,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拓跋毅臉上反而紅一陣白一陣,終於按壓不住,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哼,沒有聚靈護體,憑你一雙肉拳,我看你小子能撐多久。”
拓跋毅一抹嘴角,臉上露出殘酷的冷笑,又禁不住抽搐了一下麵容,肺腑之間似乎受了點傷,陣陣抽痛。他不明白為什麼,也感覺不出哪裏異樣,可是怎麼都無法大量彙集聚靈效果,他憑借著靈脈之體強化二級的強橫軀體,場麵上勉強壓製住李尊。
可是兩人交手的反震勁力他全部吸收,李尊卻可以憑借聚靈的效果幾乎全部卸掉。此消彼漲,李尊現在隻是消耗了一點天靈,而拓跋毅身體髒腑中卻積聚了輕微的內傷。
況且李尊消耗的天靈隻需要重新運功即可很快恢複,拓跋毅的身體缺少天靈護持,恢複速度與李尊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刻的戰鬥,拓跋毅可以說等同於毫無聚靈修為,竟然恍惚又回到了第一次試煉的局麵。唯一的不同就是拓跋毅的軀體不再是平凡之軀,而是駭人聽聞的靈脈之體二級強化。
可是這種強化隻能提升速度、爆發和快速地體力恢複,卻沒有辦法強化攻擊力,隻要李尊源源不斷地增強靈障,勝負的天平將越來越傾斜。
這次在生死碑的結界中的對決,相比於第一次試煉,隻不過是拓跋毅的慘敗局麵沒那麼難看,勝負的懸念也往後拖延了而已。
想到這些,拓跋毅狂怒的頭腦忽然冷卻下來,心中變得澄明。
種種細節不斷在腦海中重現,最後停留在李質的身影上。他忽然記起在臨上台之前,李質曾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心頭猛然一動:“是不是李質?我的天靈聚不起來,是不是因為李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