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俠不必過謙。不過……你說你的哥哥……據我所知目前年輕一代，並沒有特別出色的人，而且你一再說自己身中奇毒，或許老朽醫術不精，確實驗不出來。”
看到老者一臉不信的樣子，拓跋毅咬了咬牙，終於難掩憤恨的情緒。他知道李尊是列柳城裏的豪門子弟，原本是不願向旁人說出自己與他的仇怨，不過此刻他深覺老者與自己投緣，也不再顧及，直言說道：“老伯，不瞞你說。我和哥哥都是被聚靈宗一個叫李尊的人暗害，中了他一種叫什麼‘霜凝毒’的劇毒。”
“什麼！”老者聽到拓跋毅說出這個秘密，登時驚得倒退兩步，跌坐藤椅中，“你再說一遍，是被何人所害？”
拓跋毅不明白老者聽到李尊的名字怎麼會這麼吃驚，用極為清楚的口齒慢慢說：“是聚靈宗的大弟子李尊，中的是他的霜凝毒。”
老者低著頭，身軀陣陣抖動：“果然是李尊！這麼說你是拓跋真言的弟弟了。”
拓跋毅全身狠狠一震：“是，我就是拓跋真言的弟弟，拓跋毅！老伯也知道我的哥哥麼？”
老者的聲調都有些沙啞了，他語氣中泛起涼意：“嗬嗬，不止知道，當初真言進入聚靈宗，也有老朽的引薦。拓跋毅，你可猜得到我是誰了嗎？”
“你……你竟是聚靈宗大宗師李玄！”
“嗬嗬，不錯。拓跋毅，你剛才說你中了李尊的什麼毒？”
“霜凝毒。”
老者眉頭凝結，像是在深思。片刻之後才仰麵閉起雙目，悲歎了一聲：“嗬嗬，李尊小兒，枉你為我李氏血脈，竟然做出這等事情。”
“老伯你……”
李玄擺了擺手，用力從藤椅中直起身子：“拓跋毅，老朽實在有愧，李尊小兒正是老朽的玄孫……至於你說的霜凝毒，老朽也不甚清楚，隻是依稀有些印象，那是上古時候曾經短暫出現過的一種密蠱，前朝威震天下的靈武刀尊據說就是身中此毒殞命。史載霜凝毒無色無味，也絕無醫藥可救，我實在不知道李尊如何獲得取得此蠱。除非……”
“除非什麼！”
“罷了，你隨我去一趟聚靈宗。我帶你去跟李尊問個究竟！”
一老一少說定，再不遲疑，火速前往聚靈宗。
在兩人到達聚靈宗門牆之外，早有人把手。看到老少兩人遠遠過來，一位信使早已去到總院，拜入宗門大殿。
大殿四壁裝飾典雅，掛著數幅怪異地畫作。而當中的位置供奉著曆代先祖。整座大殿寬闊雄渾，不愧是堂堂聚靈宗的總院大殿。
此刻李尊正跟一個中年修士在那裏談論什麼，來使通報的時候，談話戛然而止。
“放肆，你沒看到我跟宗主正在談事麼，竟然擅自闖入？”
“大……大師兄，不是的，那個小子竟然跟祖師一起來了！”
這是站在李尊身旁的青衣修士“咦”了一聲，他麵如冠玉，豐神俊逸，頂冠是少有的烏金打製，長發嚴整地束住。那淡然出塵的神情裏已隱隱有一股謫仙入凡的高人之態。
聽到來使的報告，他隻是輕輕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宗主！”
那個人退下之後，李尊恭敬地朝向中年人躬身：“宗主，這下子不好了，連祖爺爺都摻和進來，該怎麼辦？”
中年修士冷哼了一聲：“這個拓跋真言，還真是陰魂不散。當初祖師引薦他的時候卻不過麵子，沒想到釀成今天的麻煩，現在又冒出個他的弟弟。罷了，隨我去會會他。”
這時候門廊之外傳來一聲“咯咯”輕笑，一個豔麗的女子身著霓裳，輕輕轉入大殿，她朝兩人窈窕行禮：“宗主。”
見到這個女子，中年人麵色不悅：“你還有臉見我，若不是你，拓跋真言豈會撞破那件事！”
見到宗主訓斥女子，李尊開口解圍：“宗主，這個也不能怪魚嫣啊，要怪就怪那個拓跋真言太過不識抬舉。宗主都給他機會了，非要多事，我看先帝當年下令禁止蠻族進入宗門真是英明。”
這時候中年人斜覷了李尊一眼：“你也是一樣，成事不足，若不是念在與你同宗……”
李尊臉色一變，趕緊告罪：“李尊沒用，宗主這次真要你出馬幫我了。”
就在李尊說話的時候，大殿之外傳入朗聲一笑：“李尊小兒，你還敢叫宗主替你出頭，你可知自己犯下彌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