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一連三日,襄姬聽說,宋拂笑愣是連後宮也不去了,天天查兩個弟弟的黨羽,變著法兒殺人玩,煉獄一般的朝廷令人望而生畏。
襄姬這會兒也不想離開皇宮了,她也不尋死覓活,她就天天傻傻地看著天空。
連她自己都覺得她自己瘋了。
但是襄姬沒有放棄調查子洛的事情,這是她留在皇宮唯一的意義。宋軻曾經喊過一個名字,叫做姳僮,現在就要知道子洛和姳僮的關係就可以了。
至於宋軻的死,襄姬並未太多調查,她已經不在乎誰殺死了宋軻,她想知道。宋軻真正愛著的,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就算是輸,也要看清對手的真麵目。
日子串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皇後撤銷了皇上對襄姬的高度軟禁,同時皇上宋拂笑下達了幾道減輕徭役的聖旨,又招了幾個女子作為妃嬪。那幾個女孩開始嚇得哭天喊地,結果見到宋拂笑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立刻俯首稱臣,磨拳擦踵,準備侍寢。
襄姬得到自由後便開始調查子洛,而自己關係最好的,隻有昭淑妃。那日襄姬去找昭淑妃。
“襄姬啊,本宮覺得我看錯你了,沒見到你時,本宮聽信讒言,以為你是勾搭皇上的。”昭淑妃倒了杯茶給襄姬。
襄姬微微一笑:“淑妃娘娘說的這話我可不信,那日湖心亭,不是淑妃娘娘相助,我襄姬更加慘。”
襄姬算是知道了,昭淑妃的精,那時別人攻擊她,昭淑妃反其道而行之,說了幾句還能聽的話,讓襄姬不勝感激,在別人麵前還顯得順理成章。她不似穆貴妃那般囂張跋扈,但是如果作為敵人,昭淑妃絕對比穆貴妃更加難對付,她不僅會明哲保身,還會審時度勢。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昭淑妃,不簡單。
但是襄姬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她隻要知道子洛的消息就好了。
昭淑妃聽見襄姬那麼說,自然做好人:“本宮可不管你是來幹什麼的,本宮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我們有緣,於是就幫襯你了。”
襄姬客套幾句後,於是問:“有一個問題困擾妾身很久,淑妃娘娘知道當今皇後娘娘是怎麼嫁入王府的啊?”
昭淑妃嗬嗬一笑,她看著襄姬:“我可知道啦,皇後娘娘出生名門曾家,現在的兵部侍郎曾玨是皇後的叔叔。但皇後自小在別家長大,並未涉及皇宮,南元二年,宋氏兄弟路過華亭,與子洛有一麵之緣,隨後,子洛作為隨侍宮女和宋氏兄弟回都城,子洛與他們感情甚好,她腹有詩書,談吐自如,一瞥一笑,盡態極妍,她就像一本翻不完的書,永遠有令人期待的下一頁,宋氏兄弟也喜歡凡事和她交談,那時的皇後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和官俾走那麼近,於是下令把子洛逐出京師。兩年後,子洛回歸本籍,作為名門望族曾家的女兒嫁給宋拂笑當福晉。”
襄姬消化著昭淑妃的話,說道:“皇後真的是不簡單,那她以前用過什麼名字嗎?”
昭淑妃搖搖頭,她疑惑地看著襄姬,懷疑地問:“怎麼了?打聽起皇後娘娘了?”
聽出昭淑妃的不友善,襄姬慌忙找借口:“妾身常常聽宋軻說起皇後娘娘,便問了問。”
襄姬連忙拉出宋軻,說道。
那日襄姬悻悻而歸獨自坐在湖心亭上,看水下魚可百許頭,水麵清澈見底,她想起了陳拓,那個聲音好聽的像漣漪碰撞的少年,堤上柳,風景溫柔依舊。
忽然看見前麵是宋拂笑,襄姬連忙想躲開,忽然看見宋拂笑麵前跪著一個大臣,襄姬連忙去看是誰,千萬不要是陳拓!!
仔細看了看,還好不是陳拓,襄姬看見宋拂笑對著那個大臣說了幾句話,那個大臣的眼睛露出了驚恐,他不斷磕頭,然後,就有四五個人上來壓住他,拿出長長的鉤子,將他的眼球生生地扣了出來。
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天霏……
襄姬看見地上的血,和那個人兩個血洞的眼窟窿,襄姬忍不住嘔吐起來。
她聽見宋拂笑的笑聲,和那人的謾罵,接著,他的舌頭也被生生地割了下來。
那人在地上打滾,嗷嗷直叫。
襄姬坐在石頭後麵,不斷地打冷戰。
太可怕了,宋拂笑太可怕了……
魔鬼,地獄……
襄姬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剛想離開“你怎麼在這裏?“一個熟悉聲音,像冰麵破碎般寒冷低沉。
在她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