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國不是德國當然不是。
那你在最初來時就應該做好請我吃飯的覺悟。紀墨卿仰著自己的臉,眉宇間盡是自信篤定之色。
文梓宸看著她,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究竟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般的縱容著她呢?
他文梓宸從小到大都是身邊人縱容寵愛的對象,而現在卻如此放縱著她對他沒輕沒重地趾高氣揚,難道是許多年前那短暫的驚鴻一瞥,是因為這幾年來的習慣嗎?還是因為從心底裏對她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而產生的憐憫呢?
也許,什麼都沒有。
隻是他想這麼做。
[五]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得裝作毫不在意。
下午有一節課,紀墨卿早早地坐在了教室裏的第一排,而因為這樣,每走進來一個學生都能很容易地找她簽名握手。
美女,原來你就是紀墨卿啊。
聲音有點熟悉,目光從筆記本上麵移開,紀墨卿看著眼前的人:你是?
我是昨天告訴你新生在哪裏報道的那個,我看過你的作品,但是沒有見過你。昨天沒有認出你實在不好意思。
他這話一出,教室裏的氣氛變得興奮起來。
紀墨卿正準備說沒關係時,教室門口突然響起了尖銳的聲音:認出怎麼樣,認不出又怎麼樣,是作家就那麼了不起嗎?用得著這麼大牌嗎?喂,同學,看到她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隨後,說話的主人走了進來。
蘇蔓蕾一副大小姐的模樣,抱著課本站到了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紀墨卿,眼神裏滿是傲慢與對她的不屑。
蔓蕾,不要這樣。
楚瀟一從蘇蔓蕾的身後走出來繞到了她的身前,微笑著向紀墨卿道歉: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她就是這樣,性子很直接,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他一出現,原本議論滿滿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幹淨帥氣的麵容一如兩年前一般沒有變化,天生的就有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平靜柔和的感覺。隻是,兩年後的他好像更沉穩了,那些年少的稚氣與青澀在他身上好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女朋友嗎?
原來還真的成為了那種關係啊。
紀墨卿的眼裏看不出一絲的波瀾,輕哼了一聲,她十分客氣地說道:你女朋友嗎?沒有關係,作家並沒有什麼了不起。說著望向了蘇蔓蕾,眼眸中的光凜冽卻似在冷笑,理事長家的千金就更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隻知道仗著父母親權勢的小孩子。和你相比,隻靠自己努力,從不欺負別人的我似乎真的很了不起。
轟地一聲,教室裏立刻笑成了一片,有幾個女生還低低地重複著紀墨卿的話。
蘇蔓蕾聽到這話,臉色霎時就白了,看著紀墨卿的目光裏似要噴出火花來,卻又好像是在怕被人發現些什麼而拚命地隱忍著。
此時的紀墨卿已經將目光放回了筆記本上麵。
蘇蔓蕾瞪著她,突然地提高聲音衝她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理事長的女兒,你就應該要學會收斂,免得哪天被開除出學校還不知道原因。
兩年沒見,她還是這麼笨!
她不明白為什麼楚瀟一要守著她,難道因為她從前比她漂亮,
蔓蕾。楚瀟一低低地叫了她一聲,不要這麼沒分寸,快要上課了,我也要去教室裏了。
就要走了嗎?蘇蔓蕾的聲音柔了下來,卻遮掩不住話語中的疑問,你今天不是沒有課嗎?
楚瀟一似乎沒有回答,看著電腦屏幕的紀墨卿隻聽到了他緩緩離開的腳步聲,卻不知道他在離開教室時,目光在窗戶外麵停留了幾秒。
你叫紀墨卿?就是那個所謂的知名女作家?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誰信啊?名氣也隻不過是被媒體炒作起來的吧。蘇蔓蕾走到她的身邊停下了腳步,態度傲慢,紀墨卿嗎?剛好和我討厭的那個名字聽起來一模一樣。
討厭的名字?一模一樣?
紀墨卿?
到底誰才是值得討厭,被人討厭的人?
紀墨卿冷冷一笑,並不理會她。
放在課桌的手機突然地振動了一下,文梓宸三個字也出現在了大大的手機屏幕上,她立刻伸出手按下了讀取鍵
發件人:梓宸。
墨卿,別忘記了今天重要的事情,要到第一書城參加現場簽售,晚上還要和鏡墨文化談簽約合作的事情,時間排得很滿,十一點時我會來接你。
信息最後還發了一個笑臉,很有文梓宸的範,幾秒鍾之後手機屏幕自動跳到了屏保畫麵那是一張自定義的圖片,圖片上是文梓宸微笑著的樣子。
紀墨卿微微皺下眉頭,目光很快又回到了電腦上。
現在是北京時間八點三十分,還有兩個多小時。
真的很早。
才第二天就遇見他了,還有她,看來改變了的並不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