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跪下!”莫聲穀怒目圓睜厲聲喝斷宋青書,“長輩的事哪有你置喙的份?”
宋青書充耳不聞,不但沒有跪下反而扯著神情愁苦的殷梨亭又道:“六叔……”
“宋青書!”莫聲穀差點沒背過氣去,當下大步上前一掌壓在宋青書的肩頭,宋青書內力不濟,話都不及說出口便被莫聲穀摁倒在地。莫聲穀的一條手臂始終摁在宋青書的肩頭製著他不令他起身,隻對殷梨亭言道:“六哥,你與紀姑娘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不會有變,這次她失蹤定是遇著了什麼事一時脫身不得。”宋青書還欲開口反駁,莫聲穀已然催動掌力,苦練多年的渾厚內力自宋青書的肩井穴直衝膻中,隻擊地他內腑震蕩麵色煞白一頭栽倒再也說不出話來。
“七弟,快放手!”卻是殷梨亭見宋青書被莫聲穀一掌震地滿頭冷汗,瞬間清醒了過來,急忙將他解救了下來。“青書……”殷梨亭見宋青書滿臉的委屈和關切,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他心中絕非如莫聲穀勸解的那般篤定,可也不願深思宋青書的言外之意。而所謂長幼有序,便是殷梨亭生性稚弱,可他心中縱使是千般愁緒也不會向宋青書一個晚輩吐露分毫,這一點哪怕宋青書活到八十歲都不會有所改變。許久,他才輕輕拍了拍宋青書的肩頭柔聲道:“時辰不早了,回齋堂更衣吧。”話音方落,他便轉身離開。
殷梨亭才剛走,莫聲穀已然冷哼一聲輕聲道:“宋青書,你可當真好本事!”
莫聲穀麵色不善宋青書更加不高興,這幾日他是多辛苦地在裝不知世事的孩童,又是多不容易才使得話入正題。泉州發生的事幾乎要被他翻來覆去地說成了評書,為了提起殷梨亭閑聊的興致他幾乎連程老三都要違心讚一句“威武不凡”!好不容易循序漸進地說到六叔與紀曉芙的婚約,隻要六叔再對紀曉芙動搖一些,哪怕不能立時解除婚約,至少等紀曉芙身亡的消息遞到武當,六叔也可以少傷心一些。結果莫聲穀甫一出現便攪了局,所有盤算全成泡影!宋青書心知殷梨亭雖稚弱卻執拗,錯過這一次,絕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重提此事。他心中負氣忍不住反詰:“七叔可是認定了侄兒搬弄是非血口噴人?”
宋青書如此不馴莫聲穀反而有些不適應,剛想嗬斥他幾句又忽然想到此事卻並非事關俠義與武學,可以一清二楚,而男女之情莫聲穀自知如今方是入門,不由有些懊悔方才對殷梨亭的話說地太滿,女子的心思他可真是不懂。想到這莫聲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忐忑,下意識地向宋青書問道:“莫非紀姑娘她當真、當真……”事關女子名節和殷梨亭的顏麵,莫聲穀如何都不能將“背棄婚約離家出走”的話說出口,他頓了頓隻道,“青書,若是你爹爹將來為你定下的妻子並非你心慕之人,你……會離開武當嗎?”
宋青書心下一驚斬釘截鐵地回道:“侄兒絕不會做出令師門蒙羞之事!”偷眼瞥見莫聲穀神色鬆動,他低歎一聲續道,“隻是紀師姑她……當年五叔與五嬸的婚事又何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若是情之所鍾……”
“如何?”莫聲穀問到此處竟莫名有些緊張。
“侄兒不知紀師姑會如何,可若是侄兒……情之所鍾又無法兩全,那便唯有舍身入道求個清靜!”宋青書輕輕一笑,玩笑般地低語。
周芷若!見宋青書如此落寞的笑容莫聲穀的心頭頓時浮現出這個名字,他知道宋青書雖說地輕巧可這一句絕非戲言。隻是為何宋青書認定了他對周芷若的情意絕無可能兩全其美?回想起數年前宋青書與周芷若相識時的失態、周芷若離開時的痛苦仍舊是曆曆在目,還有如今因為紀曉芙的失蹤殷梨亭的彷徨,那一夜在海上初識的情生意動,那份於莫聲穀而言原本全然不明,如今隱約而朦朧的男女之情,似乎從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對於這種無法捉摸無從掌控的感情,爽直豪邁如莫聲穀忽然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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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小說首發[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最新章節,本章節是第30章拖後腿的莫聲穀,訪問地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