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時候,坐在我對麵的姍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我對麵挨到了我旁邊。
我歎了口氣。
這位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姍姍,她的內心世界黑暗得令人發指。當她幾日前還在苦苦哀求我幫他追到劉佳的時候我還欣賞她是條妹子,可如今居然又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拜托我想法子把好不容易幫她追來的劉佳塞給她最好的姐妹,玉玲。聽她剛剛一直兜兜轉轉跟我說自己和劉佳不合適的時候我就一直擔心她又想讓我幫忙出啥歪點子給她倆拆了,不過待我這麼一反應過來,我還真是低估了她那混亂不堪的邏輯和內心了。
我來這家奶茶店赴約前,剛剛跟這位被姍姍死乞白賴感動的男票劉佳通了電話,說是很感謝我促成了他和姍姍的好姻緣,還一直跟我強調著:“袁悅,多虧了你的提醒,要不是你的好心指點,我這局內人還真不知道原來身邊有這麼個好女孩呢。以前我總覺得吧,雖然自己長得還可,也有不少妹子傾心於我,可是我就是......”
聽他這麼開扯,我趕忙打住:“劉佳,我們倆誰跟誰啊,好哥們嘛,既然我也看得出來你對她和別的女孩稍有不同,她也是真心喜歡你,我也就舉手之勞成人之美了。好功德一件呐,以後就不要再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好好處就不枉費我這份好心了。那個姍姍剛剛說是有事找我,我先掛了啊。”我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就趕緊撂了電話。
由於我坐下前一直以為這姍姍是來感謝我的,所以我這張不白不美的臉上掛著滿滿的得意,大有一種“大恩不言謝,君子成人之美,滴水之恩當湧泉想報的豪爽之氣。”可是聽她說完之後我就傻了眼了。
這年頭的妹子都是咋想的?把談戀愛當啥了?把感情當啥了?把我當啥了?閑人馬大姐呐?這一趟趟給我倒持的?我這才剛剛給劉佳撂完話,合著假以時日那劉佳剛剛那些話真就是一把把小李飛刀直紮我這心口窩了,這“諷刺”得還真是刺刺見血,血流成河啊。
姍姍手裏捧著一杯奶茶,一臉期待地望著我:“袁悅?怎麼樣啊?我這忙你幫不幫啊?”
我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反問道:“這忙我幫不幫?那你是想讓我怎麼幫?意思就是讓我再幫你那叫什麼玉玲的朋友把我這哥們給搶過去唄?”
她眉頭一皺,做起了深思狀。
我盯著左手腕的手表在心裏默默地數著,還沒數到三十她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還一副認真地模樣對我說:“袁悅,其實吧,你能不能就是讓我看起來不是輸給了那玉玲,是我把劉佳給甩了,然後再讓劉佳喜歡上玉玲和她在一起?可是我這剛和劉佳好了沒幾天也找不著理由跟人家掰啊,你知道我這人腦子不如你,所以......我就想請你再幫我想想該咋辦嘛。”
聽她說完這段話,我想也沒想的就從口袋掏了張二十的紙票出來放在了桌上:“姍姍,你這杯奶茶我還真是喝不起,承蒙您厚愛了,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可惜我袁悅真沒這個本事。這奶茶的錢我放這了,我們本來也就不咋熟,以後啊,您老還是別來找我了。後會無期。”說完我還抬手抱了抱拳,轉過身一溜煙就跑了。
看她沒追出來,我也就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已經進了學校。今天可是被雷得不輕,真是摸不透現在的小姑娘都是咋想的,一肚子的震驚還沒緩過來我就掏出手機給顏顏打了個電話。聽著她那鈴聲心裏稍稍放鬆了些,是那首叫什麼天空之城的鋼琴曲,這曲子顏顏一直很喜歡,好像還是她之前喜歡那個男孩子喜歡的,然後就戒不掉了,說實話我貌似也被她傳染了,對那曲子有種特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