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見”(1 / 2)

發誓不要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那樣真的好累,但當你真的愛上這麼一個人的時候,又怎麼會是理智可以控製的呢。常常會讓一個理性的人手足無措,自亂陣腳。聽說射手座的人一生都在追求不愛自己的人,平時也有看星座,感覺都是騙人的,但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套進去,注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暗戀。

他是集理性主義和現實主義於一身的摩羯,而我卻是集感性與幻想於一身的射手,我們處在世界的最兩端,隻能遙遙相望。難過的是我看著他,而他卻看著另一個世界的她。

距離高考還有十天,看到冰箱裏有一個冰西瓜,拿出來給它一刀兩段,拿了個勺子坐在沙發吃了起來,跟老媽聊聊人生,下午照常去學校上自習。坐在教室裏感覺肚子翻江倒海的疼,就偷偷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休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身上冒著冷汗,又不想拉肚子,反胃也吐不出來,就這樣來回往廁所跑了幾趟,發現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睡在上鋪也爬不上去,看著天花板有些頭暈。

捂著肚子坐在宿舍的地板上,終於聽到下課的鈴聲,感覺有救了。室友阿冰回來,發現我不對勁,先給我媽打了電話,然後她攙著我起來,剛走到男生宿舍門口,瘦弱的阿冰已經支撐不住我完全癱軟的身體,一群剛下課回來的男生圍了過來,我已經看不清他們的臉,模糊中看到了晨露的灰色新鞋,聽到數學老師蘇哥曆史老師和語文老師也趕了過來,白色校服濕透,整個人蓬頭垢麵,手緊緊的捂著肚子縮成一團,隻感覺到幾個男生要把我一起抱下樓去,痛得我喊了出來,第一次把多年來忍住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沒辦法他們隻能接力輪流把我抱下樓去,到球場,酷愛打籃球的肌肉男聽到倒下的人是我,火速從人群中穿過球場跑了過來,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抱在懷裏。學校離醫院不遠,但地處市中心,又在上下班高峰期,很難打到車往醫院走,有一輛載客的三馬仔開過來,同學和老師硬是求著車上的車上的乘客下了車,肌肉男一個人把我抱了上去,感受到我在顫抖,聽到他默默的在鼓勵我醫院就快到別怕,將我抱得緊緊的。

周末醫院人多,我被放在急診室外的病床上,疼痛難忍,護士來打了兩次止痛針都不管用,老媽著急還跑錯了醫院,等她來的時候我已經暈倒在病床上了,後麵經過了一係列複雜的檢查,僵硬的我根本伸不直身體,幾個護士和老媽還有老師一拽我又是一聲哀嚎。

護士壓了壓我的肚子,又問我多久沒有來例假了,我說兩個月,她們懷疑我是不是宮外孕,在一旁的老媽堅定的回答不可能,我都還沒有男朋友。後來她們把我和家長隔開來又單獨問了一遍,告訴我說出來也沒關係,感覺等了一個世紀也沒見醫生出現,還被莫名的猜測,痛得我眼淚直流,幾乎帶著哭腔回答真的沒有。

做完所有的體檢,我的胃再次此起彼伏,終於把肚裏上午吃的西瓜給吐了出來,胃還在疼,我也沒力氣叫喚了,老師們陪我到深夜才回去,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夜裏吐了好幾回,胃早就被掏空了,淩晨四點,坐著輪椅,被推倒了診室繼續檢查,鑒定是急性闌尾炎。

離高考不到十天,為了保守起見,老師和家長選擇給我保守治療,打點滴來控製發作,直到到第五天再次複發,不得不做手術,第一次被推進手術室,麻醉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給我打了麻藥,手上的點滴連續掛了幾天讓手有些麻木,隻記得醫生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看起來年紀好小,不像有十八歲的樣子。我的容顏早已定格在了那個不想長大的童年,那個幸福的夏天,那個溫暖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