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錯位的愛戀,那段錯位的記憶,讓愛醞釀成恨意的過往,要如何收場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每個人對愛情的理解是不同的,對自己愛人的理解也是不一樣的,旁觀者沒有資格去談論這兩個相愛的人之間的是與非,對與錯。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理解。
先帝趙恒的這段愛恨糾葛沉沉浮浮四十多年,與真宗相遇的三個女人,用自己的一生告訴了一個帝王,每個人愛一個人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有人對待愛情就像是喝溫開水,平淡無奇而又割舍不了;有人的愛來的熱烈,讓人想抓住時,卻是分毫也沒留能住;而有的人……窮極一生,去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人是自私的,又是博愛的。因而有了這紅塵,有了過往,有了回憶……這便有了愛與不愛。恨,它隻是不甘願的表現,所以,一段感情裏麵,撕開虛偽的表麵,拋下所謂的借口,剩下的隻有愛與不愛,與恨無關。
秋畫扇是秋畫扇,那個留在真宗記憶裏美麗淡漠的女子,秋畫扇一生坎坷,唯有生命消逝前找到了這一生的摯愛——洛悲風。秋畫扇不在乎她自己是否是洛悲風的唯一,但她隻認他一人。即使,那個看似老實本分的書生為了仕途,而親手了結了自己的命,秋畫扇依舊沒有後悔跟了他,如果能讓她重來,她還是會選擇洛悲風。沒有任何原因,如果非要說為什麼,也許是那天雨中的少年太過美好,也許是心如止水的心有了一絲悸動,也許……
趙恒有一個遺憾,若是早早遇到了那個美好的女子,後來的種種也就不會發生,可那也隻是也許。因此,這個多情的君王對秋畫扇是有一種執念的——遺憾。
陌娘是陌娘,是真宗誠心相待的戀人,更是真宗想要彌補遺憾的幻象,或許這樣想對陌娘來說並不公平,但雙方是自願的,因此,在趙恒和陌娘的這段感情裏,兩人無疑是幸運的。
洛娘是洛娘,一個殘缺的替代品。三人同為真宗的女人,但命運卻是不同的,也因趙恒而糾纏不清。
如果非要一個答案,趙恒心底隻愛一個女人——秋畫扇。想必是秋畫扇太早的離世,而這個女子卻把最美好的留在了真宗的記憶裏。
當年趙恒微服私訪遇到的女子是秋畫扇,那時的秋畫扇已為人妻,夫家是一貧苦人家,相公叫洛悲風。盡管趙恒對秋畫扇有好感,但伊人嫁做人婦卻是要克製的,畢竟趙恒是大宋的皇帝,戀慕一個人婦實在是不應該。卻不想秋畫扇竟意外香消玉殞,趙恒除了遺憾之外,更多的是替秋畫扇不值。
但上天給了趙恒一個美麗的意外,這個意外就是陌娘……
陌娘長得九分像秋畫扇,年紀比秋畫扇略小,神情也相對明朗,是少女的朝氣。真宗將陌娘暗中接到了宮中,但也瞞不住太長時間,於是又在死士中尋到一女子,易容成陌娘的樣子,這人便是洛娘。就這樣,趙恒看起來藏的是洛娘,其實真正想要保護的是陌娘。
但趙恒卻沒算到,自己培養的死士竟也有了感情,還是對他。在外人看來,洛娘這個替身是極受寵的,但隻有洛娘自己知道,她視為神明的主人愛的是另一個女人,她隻是一個擋箭牌。於是這種想法變成了一種執念,以至於洛娘設下了一個殘忍的局,洛娘十分清楚身為帝王的趙恒的性情,因此她很小心很小心……
當洛娘一襲火紅的嫁衣站在城樓上時,她詛咒趙氏子孫永世不得真愛,生生世世孤獨終老。身為苗疆一族的女子,執念是不死不滅的,洛娘將這份執念嫁接到了陌娘的記憶,於是,陌娘一直以洛娘的身份自居,但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陌娘自己竟衍生出另一種人格,便是陌娘肚子裏的孩子。
展昭說道這,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但還有一點不明白。
“鄭學士說是他下令燒的聽雨閣,裏麵還有洛娘和洛娘腹中的孩子。”包拯疑惑道:“可為什麼洛娘是在城樓上被燒死的?”
展昭頓了頓,幽幽的道:“這便是洛娘設的局,一個四十年的局。”看了一眼呆愣的陌娘,道:“聽雨閣裏燒死的是陌娘和陌娘腹中的孩子,而非洛娘。”
“怎……怎麼……不!不是!”現在應該稱為陌娘,全身開始腐敗,而她自己卻像是沒感覺到,對著展昭叫囂著:“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是那個賤人!賤人——”
陌娘不願承認,隱忍四十年,到頭來卻告訴自己恨錯了!多麼可笑……“嗬嗬……”陌娘慘然一笑,瞳孔微縮,來不及掙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久違的記憶,那本就屬於她的美好回憶,回來了。但一切都回不去了……陌娘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太殘忍了!
“師父……”我錯了。
雨滴漸漸密集,一樣的雨天,一樣清幽的桃花香,紅傘下那個妖豔的男子。
還記得那人輕起朱唇道:“資質不錯,可願跟我走。”語氣平淡。
“去哪……”
“拜我為師,達你所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