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無論在水下看見什麼,你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白玉堂。”
蔣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再去尋找兩人……已然找不到了,回想著展晞最後說的話,蔣平深深皺眉,無論看見什麼……第一個……就是白玉堂。
……難道潭下還有別的嗎,蔣平抓了抓頭發,竟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想罷,於是決定還是先趕往回音穀。
……
有人說,蝴蝶是美好的事物,它們流連花間,翩翩起舞的彩蝶更是文人墨客的寵兒,畫蝶、詠蝶,將一對戀人比作纏綿翩飛的蝶兒,又或是代表著新生,破繭成蝶。
展晞目不轉睛的看著指尖上的墨蝶,精致剔透的翅膀,細致的暗紋和纖細肢體,在展晞眼裏都是那麼的……醜陋。
沒醋,醜陋,從小到大,展晞就覺得世上最奇怪的生物就是蝴蝶,從蟲子到蛹,再到化蝶的過程,即使變得再美,再豔麗,終究是條蟲,改變了外表卻改變不了內心,就像是那些‘衣冠禽獸’,再華麗的衣服,包裹的不過是肮髒的皮囊。
雖然惡心蝴蝶,但展晞也是毫不避諱,就像現在,他可以忍受蝴蝶落在他的指尖,但絕對不允許它逃離……
看著黑色的墨蝶在清透的梨花中,是那麼的刺眼,手掌緩緩的收回,目光依舊淡然的看著漸漸不安的墨蝶,在那墨蝶掙紮要逃離的一刹那,卻變成粉末,落在白嫩的花瓣上。
一切將是塵歸塵土歸土……
要說陷空島五鼠中誰最機靈,那要數蔣平了。‘鑽天鼠’盧方是個粗中有細的漢子,為人義薄雲天,基本定義就是個老實人,老二‘徹地鼠’韓彰,也是個十分講義氣的人,性格倔的很,為人謹慎但沒什麼心機。老三徐慶的性格可以說是‘愣’,人很單純簡單。於是頗有心機蔣平無疑是幾人中的智囊。
白玉堂聰明,但也自負,論心機是遠遠比不上蔣平的,所以,展晞的話說的不必說的很明確,蔣平便了然於胸了。
按照展晞說的,蔣平在水下還真是發現一個人,但不是白玉堂,卻是展昭。
這讓蔣平吃了一驚,開封府發生的事他是知道的,明明應該在天牢裏的展昭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這一驚險些沒憋住氣。蔣平在水下目測了一下,展昭在距離自己不到百米的距離,潭水極清,陽光肆無忌憚的穿透水麵,整個水下是極為清透。
蔣平心下有了計算,猛的一竄,幾下竄到展昭身邊,看樣子展昭是沒意識了,顧不上許多,架起人遊上水麵,浮出水麵後抹了一把臉,定睛一看,一看不要緊,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老五?!”蔣平失聲喊道。
慌忙遊到岸上,手腳並用的將人抬到樹下,明明抬上來的是展昭,為何變成了自家五弟?
雙手搓了搓臉頰,瞪大了雙眼,是五弟沒錯啊,定了定神,探了探鼻息,還好有氣,試了脈象,脈象極穩。蔣平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算是知道展晞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了。
“無論看到什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白玉堂。”
蔣平抬頭望天苦笑,展晞這禍害,倒是趕緊結束這事,再這麼弄下去,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呢。
……
接下來幾天的事有些讓人應接不暇,身在其中的洛娘有一個疑慮,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壓下心中的不安,洛娘找到了霍重樓,這人依舊淡然的令人不爽,明明說好的助她覆了大宋,轉身在關鍵時刻說翻臉就翻臉,所以說男人都是信不過的。
霍重樓懨懨的看著洛娘,冷笑道:“怎麼,看你這架勢,是要找我算賬的~”
洛娘眼底藏著陰霾,平靜的道:“怎敢,隻是當初說好。”
“說好什麼。”霍重樓打斷洛娘的話,道:“本座隻是好奇……可沒說幫你。”
“你!”
“噓~”霍重樓好笑的看著怒不可遏的洛娘,果然是愚蠢,還真想翻出天了。道:“記住,以後別來找我了。”
本來嘛,他隻是想見見那人……不過看樣子,展晞根本顧忌不上他。
於是霍重樓沒有看見洛娘眼底閃現的一抹殺意。
……
開封突然回歸了正常,街上的叫賣,酒肆裏的喧囂,巷子裏的家常裏短,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正常……但是又是透著一股詭異,因為,他們的皇帝不是趙禎,而是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