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風放下心來,剛舒了一口氣,卻忽然看到了殷梨亭。鄭小風微微一愣,殷梨亭此刻的神情……怎麼說呢,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層煙霧似的,看不清,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傷感。
鄭小風想到了關於他的往事,忽然為殷梨亭難過起來。之前聽到那個故事也隻是為他不值而已,可是現在親眼看到他身上彌漫的那種哀傷,卻從心裏為他難過了。
他抬頭看向張無忌。張無忌歎息著將他抱在懷裏,什麼話也沒說。可是鄭小風也似乎感到了張無忌同樣也為殷梨亭而難受著。
楊逍很快就回來了,鼻子上一片淤青,但是還是高高挺立著,一點也沒有塌陷之感。
鄭小風失望地歎了口氣,鼻梁居然沒斷!枉費他用了那麼大的力氣。
楊逍聽見他這聲歎息,有些後怕地避開了鄭小風的視線。鄭小風究竟是何人他一點也不知道,可是這人卻三番五次以朋友的身份莫名出現在了張無忌的身邊,其中的貓膩,他卻想也不想地就知道了。
所以雖然鄭小風打了他一拳,可是楊逍是知道自己不能把這一拳之仇報回來的。
他微微低頭,抱拳道:“教主,屬下帶殷六俠先行離開了。”
“嗯。”張無忌淡淡應道。
殷梨亭看著張無忌,道:“無忌,六師叔希望你能待你身邊這位好好的。”
張無忌微微收緊了抱住鄭小風的力道,鄭重地點頭,“六師叔,你放心。我會的。”
等楊逍和殷梨亭走了,鄭小風想到一個問題,擔憂地問道:“張無忌,我就這樣被殷六俠看到沒關係嗎?明明之前我是不在武當的,可突然出現了,不會惹人懷疑嗎?”
張無忌笑道:“不會,小風,你多心了。我們在武當山,隻要你不以屠龍刀麵目示人,是不會有危險的。師叔伯們都是很好的人。”
“可是他們不會對我是怎麼來武當感到詫異嗎?”鄭小風不解。
張無忌道:“這個理由我想好了。就說你身體不好,需要長期在床榻上休息,偶而露個麵別人不會覺得奇怪的。”
鄭小風放心了,“那就好。我還擔心這點說不通呢。”
張無忌忽然心中一陣傷感,收緊了手中的力道。
鄭小風不滿:“你幹什麼!很疼唉!”
張無忌輕聲道:“小風,你什麼時候能完全變成人呢?我也想像宋師哥那樣,正大光明地告訴世人——我們在一起了。”
張無忌的嗓音帶著沙啞,帶著微微的歎息,就像是快要哭了似的。
但是鄭小風知道他沒有哭,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就好像他不能完全變成人是他做的一件錯事一樣。
這讓他的語氣有些磕絆了起來,“張無忌,你別這樣說嘛!我也不想的,我已經很努力地在修煉了,可是還是需要時間的呀。況且,我們也不一定要像宋青書和小王爺那樣公之於世嘛,我們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沒有必要告訴別人的。”
張無忌笑了笑,把鄭小風放開了些,看著他道:“小風,你說得不錯,我們是沒有必要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別人。可是我希望我的親人能知道,這樣才不會委屈了你。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現在如果告訴他們,必然會為你帶來許多麻煩,所以我隻能選擇暫且不說。小風,這是我的過錯,與你無關。你能一直在我身邊已經對我是一種幸運了。”
鄭小風臉紅了——張無忌可真溫柔啊。他不怎麼自然道:“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好了,不需要說這些有的沒的的肉麻話,我們又不是在演偶像言情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