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夭對白華道,“這樣看來,武征也是活該,你願意救就救,不願意救我也不會勉強你。”
郎疏對白華道,“如果你救了武征,對大國師那邊沒法交待吧?”
“大國師和武征不同,大國師有氣度,不會像武征一樣,因為我救了他要害的人而跟我翻臉。”白華笑了笑說道。
“你打算救武征?”郎疏緊接著問道。
“我救武征是為了智夭。”白華說道,“優曇皇也是因為這點知道我一定會救武征的。”
“沒錯,我來時他也是這樣跟我說的,他說我要是出麵求你的話,你一定會救武征的。”話落,智夭又對白華說道,“我會警告他的,你不會一直對他有求必應,所謂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白華笑了一聲,“你不說他也知道,他在我這裏的特權用盡了。你不用和他說這種絕情的話,會影響你們的關係的,你不說,下次他也不好意思來求我了。”
智夭輕輕地點了點頭。
“走吧,我跟你走一趟,去看看武征的情況。”白華對郎疏輕聲囑咐了幾句朝堂上的事,和智夭一塊回優曇國。
智清也要跟去,白華隻好把她也帶上。
在奔牛獸拉的馬車上,智清對白華道,“這次我終於相信你是為智夭好了。”
白華哼了一聲,笑而不語。
智夭驚訝地道,“姐姐,白華當然是為我好了,否則,她也不會為了我屢次向優曇皇低頭,為了省得麻煩早就讓我和優曇皇斷絕關係了,你說是不是?”
智清終於為誤會白華而感到羞愧,向白華道歉道,“白華,以前是我錯怪你了,可是,父皇和母後的事,我還是希望你盡快解決,父皇的屍體停放在禁宮和母後天天在一起,終究不是辦法。”
“母後的病情有所好轉了,你應該發現了吧?父皇的屍體停放在禁宮和母後呆在一起雖然不妥,可是,這是目前唯一的減輕母後病情的方法。”白華心平氣和的向她解釋。
智清也終於能夠心平氣和的和白華商量事,對白華道,“等母後的病好了,父皇的葬禮能否及時舉行?”
“等母後的病好了,給父皇舉行葬禮也無不可。現在素衣國的局勢穩定,等皇後的病好了,素衣國的局勢會更加穩定,到時候即使公布父皇的死訊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動蕩。”白華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就好。”見白華答應了,大公主終於釋懷了。
三天後,到了優曇國,直接降落到武府。
優曇皇也在武府。
武老夫人和武老將軍見智夭把白華請來了,對智夭千恩萬謝,拜了幾下。
智夭連忙把他們扶起,對武老夫人道,“武小將軍有救了,老夫人就不要擔心了。”
武老夫人用帕子拭了下眼淚道,“多謝皇後去請白姑娘過來,白姑娘現在是素衣國的攝政公主,朝務繁忙,竟然為了征兒趕來,老身對她的感激無法言表。”
智夭對武征此次的做法很不讚同,可是,卻不好對武老夫人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武老夫人的手。
優曇皇走過來,對智夭道,“多謝你了。”
智夭臉上沒有喜色,隻是朝白華指了下,“人我已經帶到了,能不能讓武征恢複成以前的樣子,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優曇皇點了點頭,“朕相信以白華的醫術,就算不能讓武征完全恢複,也能讓武征恢複個七七八八。”
“但願吧。”智夭點了點頭,“如果恢複的不及預期,你們也不要怨恨白華。”
“怎麼會呢?朕和武老將軍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優曇皇聽出她話裏有怨氣。
智夭一句話反問,“是嗎?”
態度十分冰冷。
優曇皇便知道這次逼她去求白華又做錯了,可是,不救武征又不行。
白華擅長煉製補充氣血的丹藥,手上有上好的補充氣血的丹藥,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隻有白華能救武征,不逼她去求白華,讓誰救武征?
優曇皇蹙著眉頭,覺得智夭被他越推越遠了。
白華在武征床前站了一會,見武征枯瘦如柴,連她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在丫頭端的盆子裏淨了下手,讓人把武征的嘴撬開,白華用針刺他的舌頭,把他的舌頭拉出,把一個紫色的活蛙放進他嘴裏,讓他含著。
武征的眼睛迅速睜大,他眼裏有一種難以描摹的恐懼,活蛙滑進了他的肚子,相當於被他活著吞吃了。
白華對眾人解釋道,“這種紫蛙又叫血蛙,是用丹藥喂養長大的,是補充氣血的最佳藥物,三天之內,武征的氣血就會重新恢複回來。”
“這種血蛙一定十分珍貴吧,不知道要多少銀子?請白姑娘說個數,讓老夫把診銀奉上。”武老將軍向她拱手道。
“這血蛙是很珍貴,可是,因為是皇後請我來的,所以,就不收銀子了。”白華向武老將軍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這是白姑娘用丹藥喂養的,想必耗資靡費,老夫怎麼能白收?”武老將軍急切地道。
白華笑了笑,“雖然耗資靡費,可是比不上我和智夭的姐妹情,我是為了智夭來的,就不收取武老將軍的銀錢。”
“那這錢便給了皇後吧。”武老將軍又看向智夭。
智夭輕輕搖了搖頭,“本宮是受皇上所托去的,這銀錢本宮也不會收,武老將軍還是和皇上商議吧,白華遠道而來,一到這兒就直接來武府了,想必累了,我帶她回宮休息,告辭。”
智夭隻是看了優曇皇一眼,便客氣的和白華退了出來,沒等優曇皇就走了,智清覺得大快人心,臉上露出明快的笑容。
優曇皇心裏當然不是滋味,隻能耐著性子和武老將軍說了一會話,方告辭。
優曇皇走後,武老將軍見武征的臉色奇跡般的好轉了,欣喜地對武老夫人道,“謝天謝地,征兒的病有救了。皇上和白姑娘連銀錢也不要,老夫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啊,征兒闖了這麼大的禍,等他醒了,老夫一定得好好教訓他。”
“兒子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要教訓他!”武老夫人氣急敗壞地道。
武老將軍見狀,連忙噤了聲,不敢再提教訓武征的事了。
智夭、智清和白華坐在奔牛獸拉的馬車上回優曇皇宮。
智清在馬車裏哈哈笑了起來,“方才咱們沒等優曇皇,瞧他的臉都綠了,智夭,他八成知道你生他的氣了,所以沒等他。”
智夭哼了一聲,“武征這是咎由自取,怎麼能因為大國師把他害人的事告訴白華而和大國師翻臉?還威脅大國師。”
“他是嫌大國師不念舊情,原本和他有交情,最後也投向了白華。”智清嗤笑了一聲。
白華臉上微微露出笑意,笑容淺淡地彎了下嘴角,“是,這才是武征不甘心的原因,大國師原本是他的朋友,現在也不幫他了。”
“隻有一個解釋,害人者難長久,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智清目光清亮的接話。
智夭道,“等武征醒過來,優曇皇就知道武征中蠱的原因了,所以,你們還是讓大國師小心一點吧。”
“放心吧,大國師說她不畏懼優曇皇,優曇皇身邊最厲害的也不過是那個遊方巫醫,在她眼裏不值一提,所以,優曇皇根本奈何不了她。”白華把大國師對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智夭心裏終於放心了,大國師救了赫連元虞一命,也救了她一命,所以,她對大國師很感激,擔心大國師的安危也就很合理了。
到了優曇皇宮。
白華和智清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才麵見優曇皇。
優曇皇態度誠懇的對白華道,“多謝攝政公主放下政務來給武征看病,朕感激不盡。朕承認逼迫智夭去求你不對,可是,當時朕也沒有辦法了,朕總不能看著武征變成那個樣子,原本英俊瀟灑,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那個樣子。”
白華在心裏哼了一聲,沒向他解釋。
智夭和智清也是同樣的態度 ,都沒有向他解釋。
優曇皇又對白華道,“白姑娘有什麼要求隻管說,你救了武征,有什麼要求都不過分。”
白華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非說有什麼要求的話,那就是希望優曇皇對智夭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優曇皇深受觸動的點了點頭,“好。”
智清哼了一聲,對優曇皇還是不假辭色,對智夭道,“白華還有很多政事要處理,兩天後我們得回去了。”
智夭依依不舍的道,“你們不在這兒多住幾日嗎?”
智清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在這兒好好的,有什麼事給姐姐和白華寫信就成。”
智夭點了點頭,眼裏含淚看著她們。
優曇皇握著智夭的手對她們道,“你們放心,朕一定會照顧好智夭的。”
兩天後,白華又去看了看武征的病情,武征的臉色已經恢複紅潤,樣貌也恢複了七七八八,武老將軍夫婦對白華很是感激,向白華躬身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