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騰躍是墨玉的良人,那還則罷了,她絕對不會多此一舉的阻礙騰躍接近墨玉。可偏偏這騰躍並不是什麼善茬……先不提他府上那些如雲的美女,侍妾。單是想到這家夥強暴了墨玉便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到這裏,狄元澈的腦袋更加疼了。
隻見小陳子將昏厥過去的墨玉輕輕拉上了岸讓她平躺著,然後整個人便手腳無措的望向一臉難看的狄元澈。
“國師大人,墨玉昏過去了,這要怎麼辦?”
小陳子低聲問了句,眼下他的主子還在,他這個做下人的自然不能隨便做決定,尤其是這兒墨玉對於狄元澈是那麼重要的存在。
看到小陳子遲遲沒有動作,那趴在岸邊的騰躍終於收斂不住脾氣了。
他怒吼了句,“快對著她的嘴巴吹氣,讓她把水咳出來!”然而說完這些話後,又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那結實的臂膀猛地一撐,立刻從池邊跳了上來,整個人的動作行雲流水,騰躍的臉上身上全部被水浸濕了,他的身上披著池塘的水,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小陳子身邊,一把推開了他。
“給本太子王滾遠點兒。”
話音落,騰躍便利落迅速的跪在了地上,拖著墨玉的後腦便要湊了過去。
然而狄元澈卻搶先一把拉住了騰躍的後衣領,整個人的聲音都冷得不像話。
“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呢?恩?墨玉可是我的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動手動腳了?”
狄元澈輕聲反問了句,然而那目光中卻依舊是一派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小陳子,將墨玉背上,咱們回國師殿!”
“回什麼國師殿呢?現在這個時候,當然是這個女人的命更加重要了,等到你們走到國師殿,她早就該死一萬次了。”
騰躍格外真切的說道,那雙深邃的眸子中依稀泛著黑黢黢的光芒。
“死一萬次?嗬……太子殿下不要忘記了,這是大齊,不是你們西北。西北的人很少會水,總覺得沾了水的都會立刻死掉了,我規勸你長長腦子吧,不要把無知當做特色了,可以嗎?”
狄元澈的話說得格外難聽,一副壓根不給騰躍留半分臉麵的模樣。
然而那騰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帶著幾抹淡笑的扯開了唇瓣。
“狄元澈,如果墨玉醒過來之後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你如此不在意她的性命,她該怎麼想呢?”
“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一向都是人心換人心的,你如此薄待她,就算墨玉再忠誠,也早晚有一天會洞察到你殘忍的麵孔,離你而去的。”
聽到騰躍如此說,狄元澈隻覺得可笑無比。從什麼時候開始,騰躍這家話如此擅長說教了,甚至還會這麼富有調理的在他的麵前版弄些是非?
明明他也是如此殘忍的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單純善良。狄元澈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騰躍這言語間到底代表了什麼。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家夥應該是對墨玉動了那麼一丟丟的感情,然而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感情了。在這方麵上,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虧,受了不少的罪呢。想到這裏,狄元澈的神色更加幽暗了。自古以來凡是能夠成為帝王的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宇文博律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又怎麼能讓墨玉步自己曾經的後塵呢?
狄元澈也懶得對騰躍解釋太多,她對小陳子使了個眼色,讓他背上墨玉,先回國師殿。騰躍本來就是個火辣的性格,見狄元澈完全不按照自己說的去做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猛然將墨玉從小陳子的背上撈了起來,毫不費力的將墨玉抱在了懷中。
“狄元澈,你能做到罔顧人命,而我卻不能。”
話音落,騰躍便將墨玉放回了地上,拖著她的後腦扳著她的臉認認真真的吹著氣。看著騰躍那副認真至極的模樣,狄元澈甚至有那麼幾絲錯覺,或許騰躍對墨玉這都是真愛,隻不過很快他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在墨玉嗆出了幾口水,醒過來之後。
“咳咳……”
墨玉咳了又咳,隨即眨了眨眼睛醒了過來,在她看清眼前男人的臉之後,整個人都像是糟了雷劈一般。
隻見墨玉猛然推開了騰躍的桎梏,身體不停的顫抖著,臉也被嚇得慘白,本來就因為溺水而閉住了氣,此刻再看臉上已然看不到半點兒血色了。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墨玉一邊大聲嘶吼著一邊不停的往後縮著身子,整個人如同受了驚的小獸抱著自己的膝蓋不停的顫抖著。
狄元澈下意識的想要衝到墨玉身邊,可是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停止了動作,就這麼悠悠的望著墨玉的反應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