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元澈!你放開本宮!”
此刻賢妃已經被眼下的陣仗嚇得渾身發抖了。幾個穿著侍衛服的彪形大漢,還有眼前狄元澈那恨不得將她分筋錯骨的狠辣,賢妃壓根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的腦海中一片亂麻,這感覺此刻的狄元澈要比以往的他更加像個魔鬼,那種披著偽善的外衣會吃人肉和人血的魔鬼。
“狄元澈,如果你敢讓這些狗奴才羞辱本宮,本宮一定會……”
然而賢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啪的一聲響。
毫無征兆的,狄元澈的巴掌便重重的招呼到了賢妃的臉上。
“狗奴才?對於我而言,他們可不是奴才,所有為我服務或是和我站在統一戰線上的都是我的戰友,是過命的好兄弟。”
“狄元澈,你竟敢打我?”
賢妃捂著自己被打得發疼的臉,眼睛中盡是驚恐。
“本宮一定會告訴皇上,一定會告訴皇上的!”
“好啊,去告吧,告訴皇上你已經不幹淨了,你的身子被其他人玩兒過了,還是被一群你看成奴才的太監,隻要你敢說,我就敢認!”
話音落,狄元澈便猛然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去。
“你們,動手吧。”
鳳鸞春恩車的鈴鐺聲從延熙宮一路延伸到聽雨閣。
聽到了車轍聲,宇文博律這才輕輕走到了窗邊,目送著那被太監們裹在被子中抱了出來的雲嬪。
今晚他之所以會寵幸雲嬪完全與個人喜好無關,他隻是想通過雲嬪了解了解賢妃罷了。
賢妃到底因為什麼要故意帶著鄙夷的針對狄元澈,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
想到這裏,宇文博律的眼眸便更加昏暗了。
“皇上,雲嬪娘娘已經送到聽雨閣寢宮去了。”蘇洵匆匆走進來,狄元澈宇文博律輕聲道了句。
“知道了,退下吧。”
宇文博律的眼睛如一泓一望不見底的深穀,任是誰都很難從他的臉上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也很難辨別他到底是想要算計著誰。
今夜宇文博律甚至是拋下了他最愛的罌粟也招幸了雲嬪,自然是要查出點兒線索來的。
想到這裏,宇文博律的腳步便更快了。
這經過細心裝點的聽雨閣雖然沒有乾清宮那麼富麗堂皇,可卻依舊布置得小巧清新。
寢宮的臥室中放著香燭,隱隱燈火的映照下,萬事萬物都顯得柔和了不少。
宇文博律輕輕撩開紗帳坐到了床邊,眼前的大紅色錦被嚴嚴實實的裹住了雲嬪的身子,可是他卻還是能清楚的看到被子在隨著主人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雲嬪竟然還是這麼怕他?
宇文博律的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蹙,眼前依稀能出現十一年前的畫麵……
那時候他還不是九五之尊,為了能夠坐上皇位,王府中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的人,而雲嬪便也被他當做棋子以通房格格的身份一同接了進來。
宇文博律清楚得記得當時狄元瑾是如何評價雲嬪的……
亭亭玉立,楚楚若仙。
狄元瑾說過,雲嬪是這些富貴人家中位數不多性子單純善良的女子。雲嬪曾經是那些格格中第一個被安排侍寢的。
隻不過……侍寢的當晚,雲嬪便像是現在這樣渾身顫抖,整個人臉色煞白一副快要被逼瘋的模樣。然而那晚的侍寢便作罷了,時至今日已經十一年了。
這後宮中的女人是何其多,每半年都會被排著隊的送進宮來,個頂個都是極好的。
在這個新陳代謝極快的後宮中,雲嬪很快便被淹沒了。
若不是今日到賢妃宮中去,或許宇文博律依舊想不到雲嬪這號人物。
他的大手輕輕探向蒙在雲嬪頭上的被子,輕輕拉了下來。
突來的光芒映照在雲嬪的臉上,讓她的眼睛下意識的合了起來。宇文博律的大手仿佛帶著火,若有似無的貼到了他的臉上。
雲嬪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又害怕又恐慌,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
“還是這麼怕朕?”
宇文博律沉聲問了句,卻掩蓋不住唇邊那絲絲縷縷的淡笑。
“十一年了……朕還以為你會好一點。”
宇文博律一邊說一邊輕輕撫了撫雲嬪的長發,眼睛中跳動著難以名狀的寵溺光芒。
“從王府開始你便在朕的身邊了,算上一算,也該有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