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狄少爺狼吞虎咽的將嘴巴裏的糖糕咽下去,笑眯眯的說道。
“皇上別著急啊,元澈有辦法……”
“哦,元澈有什麼辦法?快說給朕聽聽。”
宇文博律眼底一喜,連忙親手端了杯茶水給狄元澈,幫他順氣。
“皇上有所不知,我二姐曾經寫過一本手劄,上麵記載了她精通的各種本領。其中有一個就是通過卦象來算出貪官汙吏的。唔……說得簡單點兒,就是把這朝廷的大臣們做成卦簽,通過八卦陣的陣法,推算出來誰是貪官。”
“哦?你二姐還寫過這些東西?朕為何從來不知曉。”
宇文博律的臉上忽的閃過一層忽明忽暗的幽光,他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扳指,連忙又問。
“你二姐那本手劄在你的手中嗎?”
“嘿嘿……當然在咯!這種寶物,元澈一向隨身帶著。”
話音落,狄元澈便像獻寶似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本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小冊子遞給了宇文博律。
“這就是我二姐的手劄……皇上要看看嗎?”
就在狄元澈興衝衝的將手劄遞給宇文博律的瞬間,隻聽大殿外傳來了一道比寒冰還要冷凝的聲音。
“皇兄和狄少爺在看什麼,臣弟來得不是時候吧?”
完蛋,宇文長勳這家夥竟然來了。
狄元澈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和宇文長勳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兩個人的目光立刻兵戎相見。
宇文長勳略顯蒼白的臉上透著幾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失望以及憤怒。
他那麼想要的手劄,狄元澈卻給了宇文博律?
宇文長勳怎麼可能不生氣。
狄元澈自然沒有料到宇文長勳會突然出現,他連忙避開了宇文長勳的視線,迅速恢複鎮定。
“皇上,快把這個收起來,不要讓那個冰山臉看到。”
狄元澈對著宇文博律一通擠眉弄眼,一副害怕大秘密被宇文長勳竊取的模樣。
“好!”
宇文博律爽朗的應了一聲,將那本手劄放進了袖子中。
狄元澈知道宇文長勳現在應該是快要恨死他了,可是沒辦法,他不能把自己精心安排的局毀掉。
“元澈不喜歡襄辰王?”
宇文博律也是壓低聲音,在狄元澈的耳邊問了句。
“是啊,元澈快討厭死這個冰山臉了。完全不想見他,偏偏每次元澈進宮他都會出現。”
宇文博律就這麼和狄元澈嘀嘀咕咕的咬起耳朵來,也不管宇文長勳是不是站在那裏,完全不搭理他。在這一屋子的太監宮女麵前,結結實實的讓宇文長勳下不來台。
“元澈能不能告訴朕,你為什麼不喜歡襄辰王啊?”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狄元澈這孩子氣十足的回答頓時讓宇文博律笑了起來。
隻感覺狄元澈說的這句話無形之中戳中了自己的心頭所想。
沒錯,他也討厭宇文長勳,沒有理由。
縱使他的這位親弟弟已經被他踢向了穀底,縱使這些年來宇文長勳對大齊江山鞠躬盡瘁又從不邀功,縱使宇文長勳對於這皇位從沒有祈求,可是他就是討厭他,沒有理由。
此時,宇文長勳就這麼被宇文博律晾在那裏。
本該是他這個襄辰王做的位置現在由狄元澈坐著,再看那人,佇立於風中,神色卻依舊不卑不亢。
清俊至極的容顏早已不分喜怒,就連剛剛望著狄元澈那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也不見了,隻是那麼淡然的站在那裏。
狄元澈雖然和宇文博律在低聲交談,可是餘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宇文長勳的身上。
這家夥為什麼現在會出現?他的傷應該要靜養的啊……宇文長勳不近女色,墨玉有沒有幫他換藥?
這些問題像是滾動軸一般在狄元澈的腦海中轉來轉去。
可是言語上卻還要應付著宇文博律。
“皇上,這個冰山臉為什麼要過來啊?”
“是朕叫他過來的……有事情要派他去做。”
“是什麼事情啊?”
狄元澈笑眯眯的問了句,眼睛仿佛能放出光芒來。可是他的心底也清楚,宇文博律自然不會給宇文長勳派什麼好差事,注定是凶多吉少的。
“吳國高價找大齊購買了十萬支弓箭……朕要派襄辰王去做交易。”
宇文博律慢條斯理的道了一句,眼底卻盡是嗜血的猙獰。
吳國與大齊是死對頭的關係,兩軍經常交戰。然而這個時候吳國找大齊購買弓箭,想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