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狄少爺你的性子,像是這種為非作歹的事情必然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留任何把柄。你不會把這些事情交給白贔或是從我這裏剛要走的金木水火土去做,生怕走漏了風聲。這本該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的事情,本王為什麼會知道呢?”
宇文長勳慢條斯理的繼續道。
“狄少爺可還記得幾日前,你那隻破肥鳥啄死了我血統高貴的玲瓏幼鴿,還極其不知廉恥的偷走了本王親手書寫的字條?本王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話到此處,狄元澈已經弄懂了宇文長勳的意思。
長樂村的莊稼之所以會顆粒無收,原因其實很簡單,是她讓血紅叼著自己親自研製的藥粉灑在那兒的莊稼上罷了。
沒想到宇文長勳不僅記仇,還敢東施效顰,從血紅那裏得到了線索。
然而讓狄元澈想不通的是……血紅不同於其他鴿子,它是靈獸,不僅體格大飛行速度快,最重要的是,它隻認一個主人,宇文長勳自然不可能捉到血紅的啊。
就在狄元澈納悶的時候,隻見坐在他身邊的宇文長勳忽然曲起手指吹了一記格外響亮的口哨。
隨即,一隻蒼鷹便劃過夜空翱翔而來!
低空盤旋掠過,穩穩的停在了宇文長勳的手臂上高傲的揮動了幾下翅膀。
“本王的蒼鷹能夠追蹤任何活物飛行幾萬裏,我不過是讓它跟著你那隻肥鳥飛了幾天,沒想到……他竟然帶回了些抑製農作物生長的毒藥回來。”
宇文長勳一邊說一邊撫了撫蒼鷹那光亮亮的毛發,臉頰上隨即閃過一絲怨氣。
“隻不過,我的蒼鷹性子溫和純良,做不得那打打殺殺的事。不像有的肥鳥,不僅竊取別人的情報,還亂傷無辜。”
“襄辰王這是對血紅啄死了你信鴿的事情懷恨在心咯?”
狄元澈慢條斯理的反問了句,湊到宇文長勳的俊臉前,忽閃著那雙明亮亮的大眼睛。
“襄辰王府又不缺錢,不過一隻玲瓏信鴿,你用得著放出那麼名貴的蒼鷹來和我的血紅較勁兒嗎?”
狄元澈撇了撇嘴,整個人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
“哎……看起來襄辰王還真是有夠討厭我,不惜廢了這麼多的周折來抓我把柄呢,現在把柄抓到了,您下一步打算如何?”
“我還需有下一步嗎?狄少爺本想著從我這裏坑走一萬兩白銀,卻被我反將了一軍。不錯,看著狄元澈現在這副吃了悶虧的表情就覺得心花怒放……不需要有下一步了。”
話音落,宇文長勳也慢悠悠的靠在竹椅上,與狄元澈一同望著暗色的天際。
“嗬……讓襄辰王心花怒放的事情還真是幼稚。”
狄元澈冷冷的回了句,兩條小腿一前一後的晃了晃。
“幼稚?”
隻見宇文長勳倏地扭過頭來,到了嘴邊的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怔愣的望著狄元澈的臉,目光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暈。
看著宇文長勳神色中的異樣,狄元澈連忙坐了起來。
“怎麼了?”
宇文長勳的臉色愈發凝重,一把拉過了狄元澈的手腕湊得近了些。
“你這園子裏的家丁和護衛呢?”
“我園子裏一向沒有家丁和護衛。”
狄元澈低聲回了句,雖然不知道宇文長勳為什麼在忽然間風雲變色,可也能感覺到他的焦慮。
“你們丞相府的其他護衛呢?都是飯桶嗎?還有……白贔和金木水火土呢?”
宇文長勳接連問到,臉色難看至極。
“被我派出去幹活了……”
“笨蛋,你連暗衛的作用都不知道嗎!暗衛是用來自保的。”
“我當然知道暗衛是用來自保的……啊……”
然而狄元澈的話音還未落,幾個蒙麵黑衣人便從房梁上躍了下來。
利刃在月色中閃爍著寒冷的劍光,向著狄元澈便撲了過來。
還未等狄元澈將眼前的人數數清,宇文長勳便迅速將他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腰間的軟劍被那雙大手猛地拔出,刀鋒出鞘,狄元澈的耳邊迅速響起了冷兵器碰撞的聲音。
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
是要來殺他的還是要來殺宇文長勳的?
然而就在狄元澈出神的那麼一刹那,又是一個黑衣人躥到了她的身後。
隻見一抹冷光直勾勾的劈了過來。
狄元澈還沒來得及想其他的,連忙側身,從自己懷中扯了個藥包撒過去。
白色的藥粉迅速迷住了黑衣人的眼睛,緊跟著那個人便倒在地上,捂著眼睛痛苦哀嚎。
“說!誰派你來的!”
見眼前這廝倒在地上,狄元澈連忙撿起這刺客掉在地上的劍。
她雖然不會功夫,但是拿著這劍便會起到些讓自己更有點兒底氣的作用。她隨意揮了幾下,厲聲又問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