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 空空梨花逝何處 轉身離去不相欠 下(2 / 2)

次日,顏初起得早,便去洛凡房中。服侍洛凡也不似往日那般盡心,總是魂不守舍。洛凡問了幾句。顏初隻是搖頭不答,洛凡便不再相問。

此時,顏初為洛凡取洛梨飲,一路上亦是心不在焉。

“顏初!”

顏初一心想著家母一事,並未聽清。

“顏初!”…

隻聽得那人不停在喚。顏初方覺察。顏初轉身而視,隻見一女子,卻是麵生。隻見她衣著清素,妝容淡雅。雖不華貴,但定一麗江園中哪位姑娘。隻是麗江園中,姑娘們對自己並不友善。如今她這般喚我,言語親切,好生奇怪。

顏初欠了欠身,“姑娘,喚顏初何事?”

“我瞧著是你,終讓我尋到了。”女子甚是熱情,拉過顏初仔細瞧著。

“不過眉眼畫得不像,你可比畫中人美上許多呢!”

顏初聽此話與畫像有關,立即提了精神。方欲相問,心想:不妥,還不知她是何人,不能表露心意。

顏初忙隱心思,幫故作驚異道:“姑娘所說是何畫像?”

女子愣了片刻,片刻笑道:“你母來尋你,我怕被瑤塵姑姑知曉,生了事端,便將你母偷帶入後園花房,你快些與我去瞧。”

“不知顏初應如何稱呼姑娘?”

女子被問姓名,略有慌亂之意,卻轉瞬即逝,輕笑。

“你叫我芳華便是,我雖是麗江園內的姑娘,可人不俊俏,又不懂得疼個人兒。在麗江園內沒什麼名氣,不知我的人也是有的。像顏初來麗江園沒些日子,更不會知曉我的。”

顏初方才察覺女子臉上慌亂,正覺蹊蹺,卻聽她其後之言,方知原來問其姓名讓她略感不適。在想來麗江園之地,一向看人臉色行時,如她這般沒什麼名氣的,定是受了不少委屈。而自己如此問她,顯得她更是不受人待遇。又想她為自己奔波,心中不免懊惱。

顏初忙道:“謝謝芳華姑娘,有勞姑娘引我去見。”

二人方欲走,女子停住腳步。顏初覺察,不解的瞧向女子。

“你畫得如此狼狽,如何見你母親?快去洗淨了。”

顏初方意識到自己的黑麵桃花妝,忙扶麵而笑。

“姑娘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不急,你母在花房之中,穩妥著呢!”女子笑著瞧顏初。

顏初轉身跑去。

若雯瞧著顏初跑去的身影,輕笑。“不過如此。”

花房之中,各種奇花異草爭香鬥豔。林林種種,此起彼伏。許孝文在花叢之中來回踱步,不停的搓著雙手,時不時瞧向花房門處,隻見陽光透過窗紙射入,照於那叢花束之上。花房悶熱,許孝文心中焦急,大汗如珠,順額頭向下滑落,其麵上肥肉堆積,有小汗潤澤,越發顯得其麵油潤。許孝文抬手欲以袖拭麵,又覺不妥,從懷中拿出汗襟子,左右而拭。忽聞花房外有人語,許孝文頓時慌亂,他左右瞧了,見身後一簇花叢將好可容他身。許孝文忙閃身入花叢。

“顏初,你怎麼這般急切,定是思母心切了。”若雯從顏初身後。顏初快步而行。

“瞧,那便是花房了,想來你母定也等得如你這般心切了。”

顏初快步上前,方欲推門,忙停手,仔細瞧了瞧衣衫,捋順了頭發。

若雯見狀,笑道:“顏初已經如此之美了,還這般仔細。”

顏初聽罷,垂顏,略顯羞澀。舉手推門。

小門輕啟了,陽光順門縫真躲進來,晃著許孝文的眼,許孝文眯眼向門外瞧去,正瞧著顏初向房中邁入,隻見她麵容嬌嫩,素靜卻又帶幾分妖媚,身姿輕柔,推門之手纖白如玉,潤澤細嫩。看得許孝文口幹舌燥。

“母親?”顏初方邁入花房內,隻覺身後門被關上,從門外傳來鎖門聲。

顏初忽覺不妙。不及多思,忙去開門,以阻其將門鎖住,但為時已晚。

“顏初妹妹,時辰尚早,妹妹還是在花房內多與你母親敘敘舊。”隻聽若雯陣陣輕笑。

顏初手緊握門閂。我一再退讓,為何你們處處緊逼?如今這可如何是好?、顏初不敢回頭,她深知花房定是藏著哪個男子。此時萬萬亂不得,需想個法子與男子周旋。一路上心急,並未留意花房周圍是否有人走動。不過想來她一心害我,怎會選個人流聚集之處呢?此處定是幽靜,常無人來往。這樣一來,若是想拖延時間恐是不行的。看來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