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看自己大開的衣襟,慕容鈺不情不願的接下了衣服,嘴上還是不依不饒,“嫌我衣衫不整,那些狐狸精勾引你的時候肯定穿的比我還少,你就是嫌棄我。”
“沒有狐狸精,你又不是不知道,靠近我的女人有幾個能活著的。”
“你就騙我吧,剛才你看那些狐狸精都看的出神了,我穿上衣服就走,免得礙你的眼。”
自己從始至終都在看他,哪裏看過那些女人。
凕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別鬧了,這裏不比沉星大陸,別亂跑。”
“還說不嫌棄我,我這樣就是鬧,那些狐狸精就是撒嬌,我現在就走!”
不太合身的紅衣還未穿好,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怒氣衝衝的人說走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凕邪是個大騙子。
看慕容鈺是真的鐵了心要走,凕邪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直接閃身攔住要走的人,打橫抱了起來,“你先睡一覺,然後我再跟你解釋。”
看慕容鈺眼底的淤青,凕邪就知道他為了找他肯定受了不少苦。
一聽要睡覺,怒氣衝衝的人瞬間消了怒氣,一臉期待的看著抱著自己的人,“你和我一起睡嗎?我在下麵。”
這種話,凕邪早就聽習慣了,波瀾不驚的繼續往前走。
沒有得到回應,慕容鈺也不追問,一雙手明目張膽的伸進了凕邪的衣襟內,不安分的到處亂摸,“身材真是越來越好了,一會兒都脫了讓我欣賞欣賞。”
懶得搭理他,大步流星的走進自己的寢殿,直接把人扔到床上,凕邪轉身就走,“好好休息,別亂跑。”
“喂,你不陪我睡嗎?我真的在下麵!”
回答他的隻有一聲關門聲。
“不讓我亂跑,肯定是怕我發現你養的那些狐狸精。”
整整齊齊的穿好身上的衣服,慕容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侍衛,卻並未受到阻攔。
選妃的時候發生的事,他們這些侍衛全都聽說了,再加上慕容鈺穿著凕邪的衣服,他們自然不難猜測,慕容鈺就是那個讓王十分縱容的男子,怎麼敢上前阻攔。
偌大的王宮,慕容鈺走了半天,也沒看見他要找的狐狸精,正準備往回走,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記得回去的路了。
暈頭轉向的走進了一座宮殿,沒想到遇到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我就說他肯定養了狐狸精,果然被我抓到了!
慕容鈺剛想好好教訓教訓眼前的美人,不想美人竟然怯生生的朝著他走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傾慕。
這美人,是看上我了?這麼明目張膽的給凕邪戴綠帽子?
其實是慕容鈺誤會了,整個王宮裏,能夠穿紅衣的隻有凕邪一個人,這美人是上一任王留下的,凕邪懶得理會,便讓她一直住在後宮,她從未見過凕邪,這是把他給認成了凕邪。
美人緩緩靠近,慕容鈺隻覺得一陣香風撲鼻,竟然格外的好聞,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下一秒,身體便有些燥熱起來,那美人更是直接撲到了他身上,胸前的柔軟不停的往他身上蹭。
美人的想法很簡單,隻要能夠被王寵幸,她這輩子就不用愁了,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被趕出宮去。
這種情況,慕容鈺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被下藥,那就是真的傻了。
想要一把推開身上的美人,沒想到渾身全都使不上力,那美人更是直接衣衫半褪,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放。
“滾開!”
他最討厭女人碰他,所以才會看上凕邪,如今看著眼前的美人,他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幾欲作嘔。
強撐著推開美人,慕容鈺轉身就走,才走了幾步,柔軟的身軀再次貼了上來,一雙玉臂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美人微張著紅唇,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不等他有所動作,腰間的手便無力的滑落,身後的美人直直的朝後倒去。
凕邪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身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收起的殺氣,伸手抱起有些站不穩的慕容鈺,直接撕裂空間回到自己的寢殿。
“跟你說了別亂跑,要不是我發現你不見了,現在你就被女人給強了。”
把臉色潮紅的人放在床上,凕邪一邊說著,一邊給他輸送玄力,幫他壓製藥性。
慕容鈺覺得身體熱的都快自燃了,腦子也有些不清醒,可聽到凕邪的話,本能的想反駁。
“都怪你養的狐狸精,”慕容鈺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外袍,卻還是覺得熱,又笨手笨腳的扯下了裏衣,露出白皙的胸膛,朝著凕邪靠去,“凕邪,我熱。”
“再忍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任由慕容鈺在自己身上蹭著,凕邪皺眉加強了手上的玄力,替人壓製這種藥,他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我忍不了,好熱,凕邪,你欺負我。”
眼看著床上的人去扯身上唯一一條褲子,凕邪趕緊拉住他的手。
慕容鈺委屈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讓自己脫褲子。
他真的好熱。
掙脫不開凕邪的鉗製,慕容鈺索性低下頭,狠狠的朝著凕邪的大手咬去。
感覺到口中血腥味,慕容鈺的意識總算清醒了一些,抬頭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凕邪,竟是直接撲了上去。
“凕邪,你給我解毒。”
凕邪看著整個人都掛在自己身上的慕容鈺,聲音多了幾分嚴肅,“你別鬧。”
慕容鈺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直接朝著麵前的紅唇親了上去。
剛剛蜻蜓點水的碰到,就被凕邪推開,摔在了床上。
“慕容鈺,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自己一直把他當作弟弟養大,可以容忍他的胡鬧,可不代表他連這種事情都能容忍。
慕容鈺的表情也認真起來,直直的盯著凕邪的眼睛,“你是不是嫌棄我是男人?”
床邊的人沒有說話,慕容鈺眼中緩緩浮現了一抹痛色,苦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介意我是男人。”
凕邪看到他眼裏的痛色,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先幫你……”
“我不用,你走!”
慕容鈺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朝著床鋪內側退了過去,“你照顧我,不就是為了報答哥哥嗎,這麼多年了你早就還清了,現在我不要你了,你走吧。”
清秀的臉龐上,額間隱隱浮現著暴起的青筋,卻倔強的隱忍著,任由自己被春藥折磨。
凕邪看著自己從小養大,又照顧了幾百年的人,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蜷縮在牆角,心裏有一種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感覺在蔓延。
“你這樣會死的。”
凕邪往前走了一步,卻被慕容鈺扔過來的枕頭砸中,“我死了也不用你管,我不要你了,你走!”
蜷縮在牆角的人,被一雙大手拉了出來,凕邪無奈的把他滾燙的身體抱在懷裏,像他小時候那樣哄著。
“別生氣了,我錯了。”
他怎麼能看著他死。
那一年,他還不是沉星大陸呼風喚雨的凕邪,而是被正道所不容的魔頭,被眾人合力圍攻,那些所謂的正道之人,一個個口口聲聲說什麼君子之道,實際上用盡一切見不得人的手段,他身中劇毒,強撐著走進了一個山洞中,被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所救。他隻當男子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願意施以援手,卻不曾想,男子不僅知道他的身份,還將毒引到了他自己身上。
那一日,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正道,不過就是一些精於算計,不擇手段之人組成的烏合之眾,所謂的正人君子,一個個陰狠歹毒,心狠手辣,倒不如他這樣的人,好事壞事,都做的正大光明。
可惜,那個說他做事光明磊落的男子,最終死在了他眼前,臨死之前,讓他務必照顧好他的弟弟,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男嬰。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慕容鈺,明明那麼小,正是應該哭鬧的時候,卻用兩隻小手抓著他的頭發,笑的十分開心。
本打算給慕容鈺找個人家收養,卻在看見他笑的天真無邪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從那以後,他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每天手忙腳亂的照顧小孩,雖然他動不動就弄疼了他,可慕容鈺就是不哭不鬧,每天笑的沒心沒肺。
再後來,那個小男孩長大了,或許是總和他待在一起,竟然不喜歡靠近女人,說是不喜歡她們身上的香味。
他也沒有在意,事事都由著他,可有一天,當慕容鈺爬上了他的床,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隻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慕容鈺每天纏著他,說要嫁給他。
他雖然不近女色,卻也不代表能夠接受男人,隻是,他低估了慕容鈺的毅力,千年的糾纏,還說過不死不休。
或許,從自己決定親自將他養大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注定一輩子在一起了吧。
揚手放下床幔,凕邪的聲音帶著無奈和縱容。
“這一次,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