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二十八分,新郎捧著鮮花來了。
關門,放伴娘。
唱歌吧,許諾吧,遞紅包吧。
沈玨笑,微笑。
哎呀,這些女孩子們,是不是太折騰了?
她悄悄地想。
新娘心疼啦!
門開了,明明熟悉的眉眼,隻因端正的裝束而顯得格外陌生。
新郎吻新娘。
甜蜜得不想鬆開彼此。
新娘要隨新郎走了。
出門和父母打聲招呼,兒去了。
爸爸一個勁地揮手,“去吧去吧,一會兒就得到酒店準備。”
媽媽呢?
沈玨在人群中用視線尋找母親。
原來母親躲在廚房裏,“走啦走啦,一會兒又見麵。”
“媽媽,我走啦。”
明明隻是兩三個小時的分離,像從此裂為兩半,一半還是父母的女兒,另一半卻是別人的兒媳了,這是長大嗎?
淚水簌簌,他溫柔地牽起她的手,以後的人生路,多了我陪你。
酒店裏,彩條四揚,她拿著手裏的花球。
扔吧扔吧,扔給每一個需要祝福的女子,祝福她從此得到和自己一樣的幸福,被愛的幸福。
沈玨背轉身,吸口氣,好吧,親愛的黃姐,讓我把祝福送給你吧。
花球越過眾人頭頂,正好掉入站得最遠的陳冶懷中。
沒想到,又一次送給了你,祝你幸福。
她站在那,看著愕然的陳冶笑,要爭取啊,握緊自己的幸福。
謝謝,謝謝你將快樂與我分享。
這場婚禮,在新郎交代愛上新娘的經過時,達到了快樂的最高峰。
“不懂怎麼說,就是很簡單地看見了,喜歡了,想和她在一起。”
“你們說這不是愛情,我知道這是。愛是種責任,而我想……對她好。”
這兩人,兜兜轉轉,終於結成正果,陳冶替他們高興。
黃微看著她手裏的花球,“很漂亮。”
陳冶遞給她,“大家輪流捧,沾點喜氣。”
黃微也不介意,接過來,“感情的事還真需要堅持,張家晨算難得的好男人。你就不行,每次不戰而棄。”陳冶和阮明年的分手,讓大家都吃了驚,“你為他連工作都不要了,幹嗎不抓緊他?至少他也沒和別人在一起。”陳冶辭職已經半年了,這事發生時讓所有人又吃一驚。
陳冶隻是笑,放棄也是種選擇。她不愛他,雖然可能會有場得體的婚姻,但何必為了一個不愛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至於辭職,更談不上什麼犧牲,她早就想到外麵去看看,有機會自然要走。至於離開以後怎麼樣,再說。
“你和我弟弟,怎麼樣了?”這次吃驚的是陳冶,難得黃微會主動提起。黃微又說:“你看著我幹嗎?他那麼大人,我當然不可能管住他不來找你。”
語氣有點悻悻然,這才是她熟悉的黃微,陳冶謹慎地說:“普通朋友。”
黃微不耐煩地打斷她:“你都什麼年紀了,不就比他大幾歲嘛,也沒見不得人的,拖拖拉拉到猴年馬月?我家人口又不複雜,老頭老太離婚幾十年了,老頭也管不了這麼遠,至於我,早被你們煩透了,懶得管。”
陳冶的笑意越來越濃,黃微把花球塞回她手裏,“拿著。這次好好珍惜。”
遠處有人召喚她們過去拍照,所有人都是這場愛情的見證。
陳冶悄然把花球放在桌上,不管她和他之間是不是愛情,反正她知道隻要方向盤在手裏,往哪走都由自己決定。
無需別人肯定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