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結婚為目的(1 / 2)

陳冶一個人懶得做晚飯,在小區超市買了盒泡麵,吃了兩口就沒胃口。平時工作多,隻恨時間不夠用,周末反而不知道做什麼才好,電視劇不好看,上網沒意思,新到的雜誌翻了幾頁隻覺廣告太多,隨即丟開了。她頹然躺在沙發裏,黃雋在的時候,兩個人有無數話要說,天南地北。有時她不想開口,光看他說,也是賞心悅目。由奢入儉難,短短日子裏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

陳冶心驚膽跳,一直告誡自己沒有未來,就是短時間的歡樂,怎麼仍然動了心呢。

時間過得特別慢,指針不肯挪窩,仿佛停留在同一位置。

手機響起來,陳冶以為是黃雋,拿起來才知道是阮明年,“我在健身房,好久沒見到你了,來打場球?”也不錯,免得在家裏發呆,但或許黃雋會來,今天他欠她道歉。而且時間也不早了,現在出門,打完球得什麼時候,回來就太晚了。陳冶說,“下次好嗎?今天我累了。”阮明年噓寒問暖幾句,沒有勉強她。

陳冶掛了電話,突然想到黃雋一個短信都沒來,虧他往日有事沒事發無聊的短信。算了,連幾句話都受不住的人,她敢認真嗎?她恨恨地想,最好以後都別出現了。

黃雋敲門時,陳冶已經洗過澡睡下了。她本想不開門,隔著貓眼看到他擺出長期抗戰的模樣坐在樓梯上。這人個子高,長手長腳伸展開來,給人的感覺是特別修長,托著下巴有股孩子氣的無辜。

總不讓讓他這樣坐在門口,陳冶隻好讓他進來。

黃雋一本正經地說,“陳冶同學,我接受你的道歉。”

陳冶好氣複好笑,該是誰道歉啊,這年頭有理的還真怕厚臉的。不睬你,她回身進房倒在床上,黃雋跟進來想坐下,陳冶啪地起身把他推到地板上,“才坐在地上,髒死了。”黃雋盤腿坐直,“我坐這都能比你高。”陳冶哼道,“對啊,大男人欺負小女子。”黃雋拉住她的手,“我道歉,你原諒我。”陳冶努力抽手,擺出生氣的樣子,“晚了,我一輩子恨你,恨死你了。”說完她自己先笑了,有那麼嚴重嗎。再玩笑,陳冶也沒讓黃雋留下來。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隻是覺得這樣將來分開也沒那麼難受。

生活多了這項補充,畢竟是好的。陳冶發現自己耐性好很多,為新提成方案發牢騷的人特別多,她一個個勸,請大家盡量接受改變。進來核對統計數據的黃微表示佩服,“心情不錯,有耐心聽絮絮叨叨?你不是說最受不了男人羅嗦?”陳冶說,“沒辦法,人人都不容易。”

治大國如烹小鮮,管理何嚐不是如此,阮明年大刀闊斧,陳冶替他捏把汗。任何一個企業新進高層想打破原有平衡,最終後果隻有不成功則成仁。何種位子有相對等的煩惱,享受權利多就得多付代價,陳冶不同情阮明年,她和黃微更喜歡穩紮穩打,對阮明年的做法既佩服又懷疑,他會成功還是成仁?不過似乎阮明年對自己位置很清楚,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有所成必有所失。

有了那幾次聊天,陳冶對阮明年印象尚算不錯,也沒拒絕加班後他共進晚餐的邀請。她原以為他想從下屬那探聽消息,沒想到他的話題停留在運動上,“運動是好事,最好養成習慣,沒有好的體力就沒完成工作的基礎。”

說得也是,陳冶點頭,“改天打球?”她看阮明年轉動手腕,一副練家子躍躍欲試的樣子,連忙補充,“不過你別嫌我打得不好。”

“不怕,貴在參與。”

電梯下行,燈光昏黃,陳冶覺得好笑,自己和阮明年明明累到極點,偏偏不肯放過自己,硬撐著裝精力充沛,隻怕說出實情後就此倒下變成攤爛泥,扶也扶不起。她曾經聽朋友說,一周七天上班,天天加班到半夜,恨不得哭,然而邊哭邊得小心別讓眼淚濺到文件上。這情況還是好的,更慘的是沒事做,生怕經濟不景氣時公司容不下一個閑人。假忙糟過真忙,天天擔心被找去談話。可又能怎樣,外頭未必能馬上找到合適的工作,隻好繼續裝下去,裝到不能再裝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