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爹娘也更關心大哥一點,畢竟他從小幾乎都離不開藥。對此我倒是一點也不嫉妒,大哥總是待我很好,我們無法和其他小孩玩耍,而大哥雖然常年身體不好但還是堅持陪我玩。

大哥,一直是我勵誌超越的目標。

十四歲那年,大哥的病越發嚴重了,為了大哥的病爹娘也是勞心勞力,直到一個自稱是方寸山來的道人,說前世與大哥有緣,今生可帶他入門化去此劫。

大哥臨走前,曾與我盟誓,等他學成歸來,還要再次比試看我是否偷懶。

轉眼七年過去了,我已經七年沒有遇到任何對手,七年裏隻能自己和自己比試。

“二公子?二公子?”夕兒還在旁邊小聲地叫著我。

“沒事,爹娘的祭品都準備好了吧?”我說道。

“一切都備好了。”

召集好家丁,這也許是我今後幾年最後一次祭祖吧。我示意了一下夕兒,她雙手將一牌位畢恭畢敬地遞給了我,上麵赫然寫著一行字:

二子白慕之

“爹,娘。白二今天要遠遊了,為了不辜負大哥的希望,我要更上一層樓。孩兒不在的時候,就讓這生牌位陪伴您兩位老人左右吧,也請你們保佑大哥早日康複。”

禮畢,安排好眾家丁,我便踏上了獨自闖蕩尋奇人異士討教的旅途。

被人叫了這麼多年的韓老三,幾乎都讓我想不起我的名字是什麼了。不過也不要緊,我父母早亡,又沒娶妻生子,每天晚上都隻能和佛祖相伴,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

平日裏給張四爺打點小工,生活雖貧苦但是也算樂得自在。

通常回來時,除了老鼠,這破寺廟就隻有我跟佛像了。不過今天卻意外地在佛像旁斜靠著一個道士。

這道士似乎生了很重的病,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詢問了下,果然是從小就身體弱,而對於這些問佛修道的人,我一向是表示尊敬的。若不是一位老和尚當初看我可憐收留我,說不定我連這破廟也沒機會待呢。

老和尚過世了,我也就成了這破寺廟的主人,自然得本著慈悲為懷的道理。所幸這道士也算是年輕體壯,經過三個多月的調理,慢慢地調養好了。

道士臨別送我一件物件,說是我能靠這個富裕起來,隻是等到我七十歲的時候要收回。他於是取出一顆像羊羔似的丹藥大小的東西叫我服下,隨後隻是叮囑我,如果一旦今後遇到力大無比的行暴者,一定要加以製止。而在道士的叮囑聲中,我也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道士早就不見了。

而從前那些我用著十分順手的農具,也變得不再順手——它們太輕了。

我從來沒有感到像現在這樣有用不完的力氣,那道士確實神通。我快步流星地跑到張四爺那裏,求他收我做了長工。又打造了屬於我的新農具,說實在的,當我說我要的分量時,那鐵匠還以為我刁難他不給我打呢,不過後來看到我如此輕巧地拿起新農具也就沒啥好說了,反而還讚歎我力大呢。不過我倒想的是,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誰來偷我的農具,想偷也拿不動。

就這樣,我又開始了一年的春耕秋收。仿佛果然如有神助一般,凡是我耕作的地,收成都是別人的十倍,況且我力氣也大,做的其他活也比別人多十倍。剛開始的時候,張四爺還覺得我吃的比別人多,有些嫌棄我呢。現在反而是最器重我了,這搞得很多老長工又羨又妒的。

而妒忌我的老長工中就屬黑麻子最厲害了,這自然是後來其他長工告訴我的,畢竟後來不是我吹噓,大家都想討好我。當然,這自是後話。

而在那時黑麻子在長工中是最有威信的,我太高調自然躲不開作弄。

記得有天和黑麻子他們一起運五百斤煤回來,我本想說自己力大讓我來拉,可是黑麻子卻推說回去的路多坑窪,叫我在車後多看著扶著一些。

作為運送的,走在後麵的基本就是個人人掙做的閑差啊,我雖然有些不解,但也照辦了。卻不曾想剛行沒多久,一個小顛簸,車竟然就掉了一個輪子。這自然是黑麻子有意為難我,想看看我力氣究竟有多大吧。

我不動聲色,扶著拉煤車行至家中。這一切沒曾想還被出來驗煤的張四爺看到了。他更是驚歎我的神力了。

再後來張四爺便不讓我去替他耕作了。張四爺主要還是一個東南西北跑生意的,看我如此力大無人敵,自然是拉去當保鏢比當農夫有用。

而在一次山匪搶劫中,那道士送我的這一身神力還真就發揮了用場,不但救下了張四爺的性命和貨物,還將那些匪徒打的落荒而逃。這些都是從前那個蹲破廟的我完全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