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是酷夏正午時分,天氣炎熱,即便是浸泡在水中也依舊難抵擋熱老虎的攻擊。
落雲山莊上下,無論內門外門,幾乎沒有一個人在屋外行走。即便再多的事務,此時所有的弟子也都很默契的呆在屋裏,靜坐修煉。
炎炎夏日,也唯有靜坐入定修煉才能帶來一絲心裏的安定,沁涼片刻。
但就是今天這個日子,天氣特別的炎熱,可能是今年最熱的一天了。靜坐的外門弟子們幾乎沒有一個成功入定,無論身外身內,皆是一片燥熱。
不說外門弟子,三座峰上多數內門弟子此時也是酷熱難當,不斷的擦著滾滾汗珠,抬眼懼視炎炎夏日。
幾乎能燃火的山上,絲絲熱流從土地上上升。一名迫不得已外出的弟子,拖著疲憊無力的雙腳行走在陳風的小院子之外。
酷暑讓他有種昏厥的感覺,即便是築氣五層巔峰似乎也根本頂不住這熱度。
疲憊的拖行,這弟子忽然感覺身心一陣清涼。因為疲勞而無力的身軀竟然被這一抹清涼給振奮的直起了腰板。
舒心的呼了一口氣,這弟子好奇的向陳風的小屋張望了一下。
因為長期沒人打理,這小屋早就野草重生,完全覆蓋了菜園,甚至遮擋了屋子。他這張望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走過小屋的範圍,酷熱的氣溫頓時侵襲。剛剛舒服一點的外門弟子頓時嚇得下意識的就退了一步,僅僅一步,他再次感受到了清涼。
這一刻他終於驚訝了起來,眼瞅四周無人,這弟子從籬笆外翻了進去,想一探究竟。
破敗的小屋裏,雜草重生,幾乎長得半人高。屋頂四處破漏,萬點漏光直射地麵,倒是有點像茂密叢林裏撒露的點點光亮。
雖然雜草長滿了屋子,但屋子裏基本的家飾卻依然存在,小桌小板凳,桌上有茶壺,藥壺,一張床,床上黑乎乎的。
“想必這就是那死在屋子裏的人了,沒想到死了成這模樣……”這外門弟子走近躺在床板上的陳風,望著渾身毛發雜生,衣物破爛,散發惡臭,看不清麵目的陳風,這弟子感歎著搖了搖頭。
“如果說,我沒死,你信嗎?”
就在這弟子歎氣之時,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出現。空蕩蕩的屋子裏,配上點點撒露的光亮,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愣是嚇得這弟子當即匍匐在地,一動不敢動。
那幽幽的聲音忽然又出現:“你就不能幫我翻個身嗎?這一個位置躺久了很難受的。”
“啊……”聽到這聲音,這外門弟子麵無人色,大叫一聲,跳起來就往外跑。
躺在床板上的陳風,雜毛重生的臉上埋在毛裏的眼睛一直斜斜的看著大門。看到那驚慌而逃的身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好久沒有說話了而已,這發個聲都能嚇走人,我有這麼恐怖嗎?”
呆了片刻,妄想著那弟子會帶人進來,但很快陳風便失望了。那弟子一跑出去就沒影,想必已經縮到被窩裏發抖了吧。
“靠人真還是不如靠己,我就不相信,我能醒過來還能躺在這等死不成。”陳風憋了一口氣,一使勁。
“噗!”腥臭的氣體頓時充斥小屋。
“你大爺的!”陳風又羞又惱,使這麼大勁,居然放了個屁。
積蓄了一陣,陳風再次發力。這次,陳風閉緊了氣口,免得氣再泄了。
一使勁,陳風雙眼頓時血絲爆出,紅彤彤的一片。但渾身上下,連毛發都不曾動一下。
沒有了經脈和骨骼,陳風這身體幾乎不是他的,他根本不能妄動分毫。而此時,他的身體裏,一片狼藉,除卻丹田之外,幾乎就沒有一個完整的部位。
他的丹田之中,純一真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純一真氣分開後的黑白二種真氣。此二種真氣已然穩定,在陳風丹田中自主旋轉,雖然緩慢,但卻生生不息。
陳風能從體魄與靈台受損的重傷中蘇醒,這種真氣的出現功不可沒。
黑白真氣是兩年前陳風救蚩靈時,在體內空虛的狀態下,瘋狂運轉功法,使得純一真氣穩定性瓦解,從而拆分開來的。但當時二種真氣並不穩定,隻要當時陳風停止運轉它們就可以再次合成純一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