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不小心摔壞了花瓶的仆人應該就是阿珍。
阿珍,麗姨的好拍檔。
所有的仆人都被遣散了,隻有她還在。
和管家一起。
所有的仆人中,袁浩唯獨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那個大號牛皮紙箱裏麵裝的應該是廢品。
雜七雜八什麼都有。唯一眼熟的是那團火紅色的毛線織品。針線上還纏著兩根毛衣針,還是半成品。手工也很差。
是我給閆山越織的圍巾。
說好了要織成完整的一條。
本來是打算在哪次他出門的時候給他戴上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停止編織的了?
我艱難地用手使勁揉按自己的太陽穴。
疲倦讓我無法集中精神思考。
思考也讓我變得更加地疲倦。
在這之前,那名小護士又進來了。
她通報說一個小時後用晚餐。
然後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叫孟欣。老爺說以後我就是您的專用護士了。以後您的飲食起居都是我來負責。小姐。”
聽得她一聲“小姐”,我“嗯”地回應了一聲。
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她隨身提著的醫用箱。
裏麵的東西倒是十分齊全。
“小姐。我們先量一下體溫好嗎?”
她一口一個“小姐”叫著。
小姐,小姐,小姐。
我都是點著頭,麵帶微笑,保持身心放鬆給她做例行檢查。隨後她給我什麼藥,我就吃下什麼藥。
換洗完畢,我盛裝來到了餐桌旁。
袁浩已經早早就坐在座位上了。
餐桌上的夥食都比較清淡,以水果蔬菜為主,隻有少量的肉食,油膩,辛辣之類的根本就不存在。
擺在我這邊的是什麼,袁浩那邊也會擺什麼。唯一與我不同的時候,他那邊會有一杯酒。
管家正在一邊形同空氣般站著,左手托著瓶底,右手用白手帕捂著瓶口。以暗紅色的酒瓶身顯示來看,應該是剛倒出了一杯的分量。
“喵大人。”
袁浩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
我以笑容回應著,在護士的引導下穩穩地坐了下來。
現在的我,很餓。
基本餓到不能自控。
不等袁浩提醒,我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整頓晚餐下來,袁浩都十分地安靜,緘口不言,隻是默默地喝酒。
一口,又一口,都沒停過。
嘩啦啦——啦啦——
管家熟練地倒著酒。
一杯,又一杯。
我也隻是沉默著,快速地往嘴裏塞東西,直到餐桌上沒有什麼可以給我吃了,肚子再也塞不下去了才停下來。
在一旁的小護士孟欣仿佛驚呆了,愣愣地站著。
我都伸出了雙手,她還不知道過來幫我擦幹淨。
如果還不來,我就會自己動手了。
隻聽管家咳了一聲,孟欣才匆匆忙忙走了過來幫我給我擦拭手部的手帕。
再看管家時,他手中的酒瓶已經見底了。
所以他可以空出雙手來收拾餐桌了。
空蕩蕩的酒瓶小心翼翼地被放到了管家身後邊的餐車上。他靜候著,像是一道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