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方雪林一臉懇求的模樣,我佯裝淡定著打算和她好好聊一下這件事情。王強是罪有應得,但麗姨確實是幫過他。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閆山越要王強進去,他就出不來。王強要是進去,麗姨也是不會出來的。至少在規定的這5年內,她都不能出來。除非······
突然。
一陣試探性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不少,就五次,三長兩短,非常地有節奏感,力度適中,不會給別人不適的感覺,似乎很熟練。
像是某種警告。
隨後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和袁浩曾經給我的某種暗示一樣。
果然,方雪林突然立直了身體,慌張道:“有人來了。快點躲起來。”說完就鑽進了我的被窩下麵。
咕咕——咕咕——
一陣沉穩而急切地腳步聲傳來了。
是管家。
他十分有禮數地請示了一番。
我憋著聲音沒敢回應。
半晌過後,隻聽房門傳來哢擦一聲動靜,一束白光沿著門縫直接照射了進來。
!!
管家居然無視我的同意與否,獨自一人開門進來了!
太大膽了!
他平時都是這樣的嗎?
哎呀。
糟糕。
安靜下來之後,藥效仿佛來得更加猛烈了。尤其是沒有燈光的情況下,眼皮已經困得要打架了。
醒醒。不能睡,不能睡。
就連縮在我身邊的方雪林都開始捏起我的手臂來,示意我不要睡著,保持清醒。
管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房門外好像都還站著什麼人,應該是醫生或者護士吧。
他這是打算做些什麼?
醫生好像和他希希索索地說起話來。
距離有些遠,聲音太小,不知道講的是什麼內容。
咕咕——咕咕——
管家停止了和醫生的信息交流,已經輕手輕腳朝我走了過來。
因緊張和不安而變得格外敏銳的感官,一下就能感受到管家的快速接近。
他好像在我的麵部上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轉移視線。
接下來會做什麼?
啊。他的手好像放到了被子上!
嘶——嘶——
手部和床單摩擦發出來的輕微聲響在刺激著身上每一處毛孔!
管家準備要做什麼?
再這樣下去我要反抗了!
還沒有把手移開,還沒有把手移開。
難道要掀開我的被子嗎?
這裏可是閆山越的房間,他的床。
管家年紀也比較大了。從他的身姿、形態、言行舉止等等來看,應該是從事管家這個行業很久了。閆山越出席的某些宴會也會帶上他,那麼忠誠度應該很高,相對應的職業素養應該也很高的。
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的?
還沒有移開手,還保持了接觸被子的姿態。
是在琢磨什麼嗎?還是說猶豫了?
1,2,3······
移開了!
太好了。
咦?
他好像蹲下去了。
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花瓶!
對,是花瓶。
剛才方雪林突然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把花瓶撞掉了。
這麼細小的聲音他都能聽得見?!
假的吧。
豪宅的隔音效果怎麼會差到這種程度?
不管如何,他已經小心翼翼收拾了掉落在地板上的花瓶,帶門走了出去。
“好險!”
方雪林第一個叫出聲音來。
這次她精神了許多。
已經高興得跳了起來:“我就知道阿珍姐姐會幫我的。管家檢查完一遍就不會過來了。”
阿珍?
麗姨的拍檔。
曾經和我一起參與閆山越與其他各界高層人士的集會。
我以為她因深諳世事之後變得風淡雲輕,與世無爭。
看來我低估她了。
“需要靜養,少思慮。”
醫生早些時候是這樣叮囑我的。
可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安心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