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暗念叨著,完全不敢直接喊出來。
如果王強知道我懷了閆山越的孩子。他會不會讓他胎死腹中?
“沒事,沒事。小樂。沒事。”
耳邊回蕩著熟悉的聲音。是麗姨。
是麗姨!她還在。她把溫暖的雙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來回撫摸了個遍。她所觸及的地方,沒有一根繩子勒過。
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試圖幫我在摘開遮住眼睛的黑布。
“如果她出什麼意外。閆山越不但不給你錢,還會讓你粉身碎骨。”
聽麗姨的聲音,她似乎還有百分之一的把握能和王強交換。盡管現在方雪林仍被吊著。
我聽得出來,方雪林沒開口,嘴裏一直沒少哼哼。
她隻是被封了口。
王強沒表態。
所以麗姨讓我恢複了光明。
這裏果真像視頻中錄製的那樣,陰暗潮濕,密不透光,隻有一個巨型抽風機正在懶洋洋轉動著。
私自拉過來的電線供著一盞千瓦大燈,成了這裏唯一的光源。縹緲的煙霧熏烤著幾隻不明的飛蟲。正下方是一張髒亂不堪的小折疊桌,桌子旁邊配著兩把破爛的紅色小塑料凳。其中一張正被王強坐著。
他真的是一個無賴!從頭到尾沒一處好的。在方雪林還有我麵前,他還想和麗姨親熱。
方雪林一直瞪大了雙眼,汗水和淚水不住地往下掉,硬是沒有聽見她哭。
“閆山越很快會送錢過來的。方雪林與這件事情無關,你先放了她。麗姨還在這裏她一定不會報警的。她這麼小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我權衡著。
麵對著危險,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逞能。
“當然沒人相信她了!她已經完全啞掉了!”王強突然大笑起來,麵對著麗姨肆虐道:“對吧?”
什麼?
啞掉了?!
我驚訝地望著麗姨。
她咬緊嘴唇扭過頭去一聲不吭,隨後被王強直接攬入懷中親熱起來。
“你這個王八蛋!快住手!禽獸!快點放開麗姨。你想對她做什麼?!”
我試圖阻止。
被吊在空中的方雪林搖晃得更加厲害了。
她一直“嗚嗚,嗚嗚”地哼著,淚水啪嗒啪嗒一個勁往下掉,像是在罵,像是在掙紮,掙紮得綁住她的繩子都開始鬆動了。
“叫什麼叫?”王強突然肆虐起來,被麗姨阻止了。
她半跪著:“求你。別這樣。她要是受傷了,閆山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還記得她額頭上的傷······”
“呸!”王強突然暴怒了:“別給我提這事兒!要不是你磨磨唧唧的,我早就走了!他小子倒是很心疼這個小彪子的嘛。哼?老子我隻不過是不小心劃破了她一層皮而已。你看看,一道疤都沒有留下。這不是好好的?他倒好,也不記得老子曾經給他做過多少事就要黑白兩道的追殺我。嘿——閆山越,總裁?!呸!黑吃黑。沒門!哼。麗姨——你果然是老子的好女人。什麼都給老子提了個醒。今天老子就真對她怎樣了!”
“不要!強哥,我什麼都聽你的。求你不要!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的。你讓我去勾搭誰我就去勾搭誰。再也不結婚了,再也不生孩子了。你到哪兒,麗姨我跟到哪兒。求你行行好,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
王強突然收回放在我臉頰上的手,轉身一腳把麗姨踹開了,蔑視道:“怎麼我覺得你對她——比對你女兒還要——緊張?”
麗姨一聽,當場嚇壞。直接爬過來,萬般嬌媚道:“強哥——方雪林隻不過是撿回來的。又不是親生女人。人家,人家是——”
話沒說完就直接把手往王強身下掏,同步說道:“強哥——你好——你好厲害。”
王強睥睨了一番,樂了,轉身跟著麗姨走了。
在麗姨的堅持下,他落下了一部按鍵式手機。現在就靜靜地躺在那張折疊式小桌邊緣。隻要能拿到的話就能報警了。
望著他們逐漸消失在燈光中的身影,我氣得攥緊了雙手,似乎充滿了力量。
然而這繩子綁得實在是太牢固,根本掙脫不開。
雙腳也是一樣的,被繩子捆著固定在凳子上。
如果能正麵摔倒下去,然後滾過去說不定能拿到手機。可如果就這麼到下了去,可能會傷到我的肚子。
我隻好嚐試左右移動過去。
幾番嚐試之後,身體逐漸吃不消。
被粗布封住了口的方雪林還在發出哼哼的聲音。
她已經抽噎得缺氧了。
閆山越你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我開始埋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