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這不是閆山越嗎?!
隻見李先生笑笑:“能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嗎?”
我驚呆:“這個新拿出來的好像是——好像是我們集團總裁。”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李先生又笑道。
樣子像極了一個對晚輩心知肚明還要明知故問的模樣。
這句話聽得我臉上忽冷忽熱的。
這個新拿出來的雕像是李先生照著閆山越和閆琪相同年齡時候的模樣雕刻出來的。
兩尊雕像並列擺放著,相同的身高,相同的服飾,相同的姿態,相同的發型,相同的麵部表情。唯一能區分他們的散發出來的相差迥異的氣息。
我和閆山越的雕像大眼瞪著小眼。
李先生又調侃道:“我自己都沒能區分出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不如留一個給你。”
!!!!
“不用不用。”
我推脫著。
“你不選,我就跟上麵說這次招待不滿意。”
他居然耍起賴皮來了。
“那我要這個。”
隨手把閆山越的雕像挪到了自己麵前。
李先生見勢,有些冷笑道:“閆琪的雕像因為意外出現了裂縫,有瑕疵。甚至還讓你吃了很多苦頭,受了很多委屈,給你很多不好的體驗和印象。所以你嫌棄他,不要他,選擇這座具有相同姿態、相同條件的閆山越了,是嗎?”
“不。不。沒有。我不是因為它有瑕疵,有傷痕才會選擇另一座雕像的。閆琪是您的好友。我不能奪人所愛。”我連忙解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他快速地質問道:“噢。那你怎麼知道閆山越的雕像沒有人喜歡,做夢都想抱住呢?”
語氣聽著越來越奇怪了,越來越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瞪大了雙眼望著他那張看不出下一秒動靜的風淡雲輕的麵容。等待著他下一句試探,還有苛責。
來了。
他一口咬定道:“那你愛上閆山越了?秘書愛上霸道總裁,很常見。”
“·······不。這個——你可能誤會了。我隻是考慮到閆琪是您的好友,不忍心讓您割愛。並沒有想到別的什麼地方。並沒有針對什麼人。我是說雕像就雕像,沒什麼意義。不不不。對您有重要意義的雕像是這座。”
這些話讓我越來越無地自容,右腳開始踩向左腳。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暗處。
聽完我不成完整句子的解釋,李先生繼續氣定神閑道:“那我願意呢。要不我們換一換?”
“······這個——”
這個選項來得太過突然。
“不願意?”
他還在試探。
“不是。”
忐忑加深了。他的氣勢一點點加重。但我有些不大明白這段對話的意義。牛頭不對馬嘴的。一針見血的。所以隻好反複強調並故作聰明道:“李先生。您就別為難我了。要不我就不要了吧。您現在不是能區分他們了嗎?現在就在這些雕像背後或者腳底下打上編碼就可以了。對了。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段趣事?一戶人家裏養的金毛狗生下一窩5隻小金毛,每隻都一模一樣。主人沒有辦法辨認它們,就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給它們分別編上號碼。再後來就能順利認出它們來了。”
很久以前的說辭都被搬出來了。
我順勢把閆山越的雕像推到了他麵前,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李先生聽完,頓了頓,繼續笑笑說道:“看把你緊張的。說給你留一個你就留一個。我讓你選,你照自己的心意選好了。這是你自己的權利。”
說完,又主動把閆山越的雕像推到我麵前。停駐了一秒鍾才把手撤離。有種介於舍不得和猶豫之間的模樣。
他說出身不好,小時候窮得沒有飯吃,經常餓到睡不著覺。5歲時喪父,8歲母親就跟著情人跑了。所以他到25歲的時候已經結過4次婚。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年齡比他大。因此,他的財產也一年遂一年增多。51歲的時候大女兒病死了,58歲上半年小女兒意外身亡,下半年兒子戰死。到60歲的時候孫子也走了。究其一生,他說得最多的是他45歲的時候,曾經騙過的一個婚外戀。也是他第一次做那些不用花錢就能做到的事情。後來他把別人脫光了甩大街上,就這麼分手了。
到了晚上10點鍾左右的時候,李先生離開了我的家。
在他坐到集團安排接送的商務用車時突然就自言自語道:“記住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