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有錢沒處使了吧。
再這麼兜兜轉轉下去,差不多就可以原地睡著了。太累了。
啊!那個門外的景色好寬闊!一定是外麵了!
嗯?不對。這······是院子。一道人工修築的花園之後,是一片黑壓壓的叢林!清新的草木花香撲鼻而來,人工築起來的水池在風中微微蕩漾著波紋。
好像走反方向了。這大半夜的看來還是往屋子裏走會安全一點。萬一在樹林裏麵遇見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就這麼定了。
等等,從剛才到現在我就覺得有什麼人在盯著我。
“不走了嗎?”
!!!他說話了!
“誰?!”
我從睡意中驚醒,這聲音怎麼聽怎麼不對勁。有些耳熟但又不是那個聲音。閆山越的聲音比這個聲音還要低得多。
來了!
那個人從右手邊的大樹上跳了下來!
穩穩地著陸,很好,完美,就差一個披風就可以扮演黑夜騎士了!
白色的月光掃過漆黑的樹影,落在他的臉上。
青釉色底子假麵被耀眼的金色邊鑲嵌著,飛到眼角處時扭曲纏繞成一條飄逸的線,簡約而清雅。
這個人是——閆山越!
沒錯,就是他。就算被假麵擋著,就算月光明滅不定,就算樹影明暗搖曳,我還是能一眼認得出他來!
“還以為你會驚訝一下。”
嘴角微微一笑,一種從未聽過的音色乘月而來。
怎麼會不驚訝?竟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他來了。哪怕是他變了嗓音和我說話。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包括跳下來時,跟著一起墜落的樹葉我都能清楚地認得出來。哪一片掉在哪兒了。
“如果給你造成了損失,我會賠給你的。還有,還有我還······”
“還有什麼?我的仆人。”
他這樣高高的俯視將我震懾住了。糟糕,有種潛在的力量讓我無法動彈。
仆人?誰的仆人?
我的衣服的?現在穿在身上的並不是我的衣服,還是黑白女仆裝!
唯一讓我有點與眾不同的是正貼著創口貼的手和雙膝!
要幹什麼?
我的手居然被他包裹了起來,像是安撫受傷的小鳥一般。為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
腳,快點動呀。現在你又不是被林奇使了定身術,怎麼到這種時候反而愣愣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了呢?
他一直愛著你。那個幹洗店老婆婆的話提醒著我,在這種場合之下。
“還好吧?”
“······還好,還好。如果——如果不用賠償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苗小樂,苗小樂。你越來越奇怪了。
他可是閆山越啊,不要因為任何人對你說了任何的話而動搖,也不要對你的各種不真實的幻覺而背負重擔。
“你當然要賠!”
他嚴肅地叫住我,也僅僅是嚴肅。生氣呀,快點生氣什麼的吧。
我低著頭快步走回來,開口道:“要賠多少?”
快點說,說完了就走了。
??
什麼回事?
為什麼一隻溫暖的大手就這樣理所當然地落到我的頭上,像是很久之前的某種溫暖。
“······要,要賠多少?不說的話我就走了。”
我忐忑著甩開他的手,耳邊全部都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冰涼的風。
不就是打破了幾個杯子而已嘛。杯子我總是買得起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來他們家偷東西。
“杯子是我請了德國名匠做的,單支最便宜的1萬歐元。你一共摔了5支。我可以給你最低的價格,5萬歐元。刷卡還是現金?”
“那麼貴重的杯子怎麼可能是用來款待一般客人呢——”
“的確不是。你摔倒的時候撞到我一個仆人,他手上端的才是。”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正好明天晚上8點有一個品鑒會。不信的話你也可以過來。鑒定一下就知道了。”
······
居然拿這個來壓我!聽說過人家撞碎了一個10萬塊的玉鐲的,還從來沒有聽見摔過1萬歐元的被子的!還說得有板有眼的,好像真的值這個價似的!
可是——萬一真的值這個價怎麼辦?
透過假麵,依然是能看清他那雙微微眯上的雙眼。他一定是覺得我不敢了!那就說明有一半的可能。
“去就去!誰怕誰?”
“好。這裏是邀請卡。到時候憑邀請卡就能進來了。”
我一口氣就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