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見過什麼花開需要用真愛之吻才能催開的。和袁浩做這種事情,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這個根號二都不到的臭老鬼一直色眯眯地盯著我們,是怎麼一回事?
噢——那朵花隻要一開,立即就會凋謝。所以一定要抓緊時機,趁著它開花的那一瞬間采集到花露。嗯嗯。這種解釋聽起來好像是很合情合理的。但是一直盯著我們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應該盯著那朵花嗎?
這種事情和現場直播有什麼分別?而且那隻臭老鬼的眼神越看越不對勁,都快要完成一條線了。
你快管管啊。我鬧著別扭,一直給他使眼色。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袁浩竟然能如此決絕。在這冰冷的吮吸貼了上來之前,我還在奮力反抗著。直到他緩緩將雙眼合上,將我擁入懷中背對著那隻臭老鬼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憂愁伴隨著無力淌遍全身,最後全部化作了妥協。
在他抽離之後,我才緩緩睜開眼睛。當視線相接的時候,一滴醞釀的很久的淚珠從左眼中流出,打落在袁浩的手上。原以為我是最悲傷與痛苦的那個,原來他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本應盛開的花並沒有盛開。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無法擁抱的恐懼。仿佛很快會再次失去他。這便是最後一麵的吻。右眼的視線中,袁浩的左手快速地舉起像是要抓住一道要飛走的風,卻在我的臉頰處停止了移動。
別。我奮力地抓住他。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在某個時候,這樣的場景曾經發生過。
無法撇清的眷戀,以及無法純粹的愛意。
“別走。前麵吸進了一些致幻的藥,經常會產生一些關於你和我的奇怪的幻覺。現在很累,很害怕——再來一次,好不好?”我踮起腳尖奮力抱住他,低聲叫了起來。
“沒關係。”他這樣平靜地回答著,緩緩彎下腰來,好讓我能好好站著。來自後腦勺及耳根的愛撫,平定了我內心中所有的煩躁和不安。
因酥麻而合上的雙眼敏感地感受著外界緩緩起伏的光影刺激,帶動著每一寸感官去感受他的聲音還有動作。無處釋放的力道將手臂化作藤蔓,攀援過他的後頸脖,有力的。那是他最具魅力的地方。
當第三道淚水被袁浩拭去的時候,舌尖從糾纏中舒緩過來,伴隨著淚珠,全力吟唱出他最想聽的那幾個字“我愛你”。這是一個咒語,說出來了就改不了了。既然我下了一個咒語,你也回應我吧。好讓我不會沉淪。
就在我默默祈禱著,難舍難分之時,那隻臭老鬼忽地瘋一樣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啊哈哈——成功了!成功了!花開了!開了!”他這樣喊叫著,直接衝向了那朵長在屍骸上的花。他一直擋著,我根本看不見那朵花開了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子。這朵用真愛之吻催開的花,到底長成什麼樣子了?
我們果然是深愛著對方的。我暗暗念著想回頭和袁浩說著什麼話。他卻早早在催促起臭老鬼來,讓他動作快一點。臭老鬼不耐煩地回應著。
“好了沒有?”袁浩催促著,好像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一樣。臭老鬼動作越是磨嘰,他就越是緊張。好像從之前滿滿的厭惡嫌棄已經轉變成了某種合作夥伴的關係。
他們還在相互拉扯著,卻不知一朵包裹著雷電的雲正在快速逼近!裏麵好像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同樣的穿著,同樣的高帽,同樣的一米長的血紅色舌頭,飄乎乎全部都露在了外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
“我們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無常索命,厲鬼勾魂!臭老道!終於逮住你了!站住不要跑!”
!!!還真是啊。特麼一下來就這麼叫啊。臭老道誰啊,肯定就是那個臭老鬼了!這跟臭老道有什麼關係?嗯?臭老鬼呢?他屁都不放一個撒腿就跑了呀!
呸。媽的!
袁浩見勢一驚,上前抓起我就想跑。誰知那兩個黑白無常竟然從東西兩側同時撒下了玄鐵虎爪鎖鏈,想要把我們統統鎖住!
叮當叮當——鎖鏈已經飛快地從我和袁浩身邊飛過了,被黑白無常他們各自手執一邊,對拉著形成一道屏障把我和袁浩困起來了。居然真的困起來了!這兩條鐵鏈把我們攔住還不夠,他們還要圍著我們轉圈圈,想要把我綁起來啊!
哎喲,不對啊。我扯開嗓子就是大叫:“抓錯人了!抓錯人了!跑的那個才是你們要抓的臭老道,我們不是。”
沒想到還真挺管用的。那個白無常突然就停下了,差點就和黑無常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