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罐裏麵裝的是什麼嗎?”
臭老鬼聽完我一通雜亂而無力的反駁,轉移著指起我手上的一個紫色罐子,好奇問道:“你——知道這個裝的是什麼嗎?”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心煩意亂看了一番之後,我隨意回答道:“我怎麼知道?紫乎乎的。惡心吧唧。反正也是一些鬼玩意兒。”
“對!”臭老鬼忽地拍掌驚呼著,興奮地介紹道:“這就是鬼玩意兒?嘿嘿。你想不想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鬼玩意兒?”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與縈繞著恐怖意味的詢問,頓時讓我倒抽一口涼氣。趕緊就把罐子杵到了架子上麵。
管它是什麼鬼玩意兒呢?我又不是鬼。
臭老鬼卻和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直言道:“對。小妹妹。你不是鬼,所以看不出來——”
我還生氣,可也無力反駁,隻好無聲捧回剛才那個紫色罐子,假裝無意識地亂瞄起來。可除了飄忽不定的紫色氣體之外,我什麼都沒有看見。越看,這紫色氣體越黑,越來越黑,直到變成一團黑漆漆的墨,看不見卻又看得見。突然,一雙眼睛從那個紫色罐子裏麵睜開了!
啊!我急促地叫著,差點把罐子摔了。幸好臭老鬼一手就幫我扶住了這個紫色罐子。這下,我的手心已經濕透了。
“你看到了什麼?”臭老鬼開口第一句不是關心我有沒有受到驚嚇,反而是問我看到了什麼。好像很好奇,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似的。
過分!
我快速把紫色罐子歸位,白起眼珠,完全不理會他。
在一片黑壓壓的罐子裏麵突然看到一張剛成形的嬰兒麵龐已經夠恐怖了,還要我再重複一遍。他簡直就是有病!對,他本來就是一個怪老頭,有病的怪老頭。活著的時候一定很孤僻,孤單單一個人死掉,所以死後才會這樣繼續瘋瘋癲癲的,以捉弄別人為樂!
臭老鬼這下看清楚了,自信滿滿起來:“噢——老夫記起來了。這個紫色罐子裝的是一種惡靈。惡靈你知道吧?這罐,對。就是那些還沒有出生就死掉的胎兒的怨念不斷凝聚重組而成的惡靈!還沒有出生,就死掉了。有些可能都還沒有成形——”
“瘋子!變態!”我惶恐大叫著,仿佛聽到了別人對自己的詆毀和辱罵。小腹它又開始動彈了,這次是陣痛。
可惡,他到底給我吃了什麼?難道是隻要一反抗他,就會犯痛的鬼藥嗎?這個家夥。怪不得袁浩臨行的時候還示意我要乖乖聽話。使這種手段,真是卑鄙。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關心起我來,讓我不要動氣,現在才剛調整好。
“什麼調整?你是在給我吃什麼藥?從剛才到現在我就一直能看到一些詭異的幻覺?是不是你搗的鬼?”
極度憤懣的我已經忍無可忍。一次又一次的幻象,隻會讓我一次次接近崩潰。這種接近歇斯底裏的怒吼在他最後一次關心中停止了。代替的隻有不斷襲擊而來的恐懼,還有不停重複在耳邊的話語:“這麼說——藥效起作用了?”
什麼藥?什麼藥效?明確吃到的隻有那麼一次藥。可幻覺在那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藥——
對了。是姍姍進來的那一刻,她的籃子裏麵,她的身上,到處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氛!
姍姍!
我害怕地抬起頭,姍姍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跟一個侍女一樣地幫這隻臭老鬼捶起背來了。
一開始我就中了藥!
“你這個陰險狡猾的臭老鬼!竟然給我下藥!”
這個問題得到的隻是他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等等。如果藥是氣體形態的話,那麼袁浩會不會也吸進了這種會產生幻覺的藥?離開之前,他都還是好好的。可是,現在離淩晨12點還有不到十分鍾了!也就是說袁浩已經出去20分鍾了!剛才那隻臭老鬼說藥效起作用了的時候,還是帶著一些不確定。也就是說這種藥效什麼時候能發揮作用他自己都不清楚。我中的已經發揮作用了,而且我記得每一次產生幻覺的時候,身體仿佛都放空了,時間和意識仿佛都出現停滯狀態,也就是說在這種狀態下,任何外界的攻擊都是無法逃避的。袁浩的會不會就在此刻,在外麵徘徊的時候起了作用?那陰氣重到連鬼都承受不了的高地,出現了幻覺的袁浩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