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兩夜的勞頓,開啟了一扇奇妙的門。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全部都是我們的私人時間。壓抑了很久的衝動促使著我們半夜偷偷起來上個網,百度一下各種注意事項。很顯然,結果沒有一條是屬於我們這種情況的。人和鬼會不會懷孕之類的。
“要不,找蕭洛城問問。”袁浩第一次提出這種要詢問別人的建議,不,是別的鬼。
於是,我們像小兩口似的,把那隻被冷落了一個星期的老母雞宰了,燉了湯。臨行的時候,我把雞湯分做了兩份,預留給隔壁病房的老婆婆。
這次真的是尋人得人了。就在我們打開加護病房的那一刻,滿眼看見的正是蕭洛城一隻鬼正怡然自得地坐著看電視。
“喲!好久不見。氣色不錯嘛——嘖嘖。”蕭洛城上來給袁浩就是一個攬脖子擁抱,看著我倆一臉壞笑。
總感覺如果再晚一點出來的話,我和袁浩在蕭洛城麵前時不時羞答答互相對視的眼神難免要被他損落一番。
要問他自己問去,誰讓他不做防護措施,買一下有多難。我暗暗怨著,留了一盅雞湯,拿了一盅快快跑了出來。
隔壁加護病房很安靜,透過病房門口上的玻璃窗可以清洗地看見老婆婆正躺坐著,旁邊還放著一杯熱水,臉色挺不錯的。我沒多看,就開門進去了。
老婆婆對此感到很驚喜,卻一個勁讓我不要說話。神秘兮兮的。既然如此,我放完東西就走吧。就在此時,她反而是狠狠拽住了我,慌張叫我跑到加護病房自帶的廁所裏麵先躲一陣子。
嘿。這是腫麼一個情況了?
我猶豫地把廁所門掩蓋上,假裝從來沒有來過。雖很想著要放淡看輕,可一個因病長期住院,又沒有親人來看望的老婆婆突然要我做出這種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引起了我的注意。
咕咕咕咕——
一串由極細的高跟鞋敲擊地麵而發出的聲音刺進了我的耳膜中,這種力度,這種節奏感,希望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糟了,果然是。
“······啊芝。”
“噓。別說話!······哎,是我,小曼,歐總······對對。那筆款的數——好像有點不大對啊。”
一聽這鬆弛有序,時而盛氣淩人,時而嬌媚婉轉,各種風格隨意駕馭、轉換的說話風格,絕對就是張曼芝,更何況老婆婆方才還略心疼地喊了一聲“啊芝。”這種隻關注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從來都不顧及他人感受,壓製霸道蠻橫的人,不是她還有誰?
難道她就是老婆婆所說的孫女?!
張曼芝雷厲風行大步往前走著,一路悶聲走到陽台。糟糕,差點就被發現了。
我縮進門後麵,不讓她發現。不過她現在怕是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了,估計也沒有想到這裏還有這麼一個我在偷聽吧。
什麼事情能讓她這麼煩躁,三秒鍾不到,就已經變換了憤怒壓抑蔑視三種形態。
“歐總。您可別這麼說。咱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之前哪一次出過錯。都說了這次隻是一個意外。這個商業計劃還是絕密的·······”
商業計劃?絕密?張曼芝果真如流言那樣,在賣商業機密嗎?不行,耐心聽一下,別那麼快定論。
“······這些我不管。當時談好的價格500萬,你隻給了100萬······你這個王八蛋。你也知道閆山越是個什麼人。他就是一個瘋子!他隨時想怎麼動那是他的自由,已經不是我掌控的範圍了。一手交貨一手交錢。計劃內容已經發給你了。你就得付錢。不然以後就沒合作了······好啊,你報警啊。看看誰會先進大牢。喂!喂!”
報警?!
我驚詫著一怔,踢中了廁所裏麵的水桶。
咕嚕嚕——
糟糕。暴露了。
“你?!你都聽到了什麼?!”
張曼芝驚懼著把我拉扯出來。
本來安安靜靜的加護病房立即變成了兩個女人的戰場。身上莫名被揪抓出來的疼痛讓我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她果真是如流言中的那樣,在賣商業機密。
如何從這裏逃離?這個女人平時就不怎麼和善,現在更加恐怖了,隻是這次,她是顫抖著。
噢。原來是因為現在某些證據被我緊緊攥在了手上!
“放手!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這句用來震懾張曼芝這種瘋婆娘的話反而震動了正顫巍巍向扭打在一起的我倆靠近的老婆婆。此話一出,老婆婆跟泰山倒塌般跪臥了下來,老淚縱橫道:“別,別說出去。求你了。小樂姑娘。啊芝打了你,你就回打在我身上吧。反正我也是老骨頭一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