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蘇夢樓辯解著,表情十分痛苦,繼續解釋說:“我不想傷害他的。從頭開始都不想傷害他。可是我真的不想他離開我。一點都不想。老天啊,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們隻是想在一起而已。”
袁浩更嫌惡了,嘖了一聲,罵道:“你連這點決心都沒有。還跑回來做什麼?真是浪費表情。人,我們就帶走了。”
“不!不要!”蘇夢樓驚慌地叫著,被袁浩推開了。
看著袁浩粗魯著搬運著婁映紅,蘇夢樓在一旁瘋狂地阻止的樣子,我驚懼叫道:“袁浩,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把婁映紅放下。他剛吃了藥,需要休息。”
“帶他走。難道我們一開始不就是為了帶他回去嗎?”袁浩直言著,語氣堅定與決絕。
這可把蘇夢樓嚇壞了,她噗通一聲跪下來求饒:“求你!不要帶走他!求你了!求你了!”
砰砰砰——
蘇夢樓一個勁磕著頭,哭喊著,是誰見了都於心不忍。
“袁浩,別這樣。”我下著決心叫喊著,跟蘇夢樓一起阻止他。
看著一直在地上磕著頭的蘇夢樓。她臉上,手背上,身上在之前的藥店事件中留下的傷口依然沒有愈合,還在淌著血。看著人心裏直打顫。
袁浩又回頭看了看我,轉身把婁映紅放下了,心仍有不屑地說道:“這是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喵大人,我們走。”
“哎。等等。”我衝著袁浩叫道,手卻被袁浩拉著,往外邊走了。
回頭望時,隻見蘇夢樓無比驚喜地爬到婁映紅身邊。她極度想將婁映紅攬入懷中,可又擔心他哮喘發作,所以半空凝住,隻緊緊握住婁映紅的手,不停地抹著淚。聲音有幾分甜,又有幾分酸,還有幾分苦澀。
我心頭一顫,收了聲,跟著袁浩一起出來了。
袁浩感覺很生氣,反應也有些過激,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生氣,做出這些事情。
難道是我和婁映紅表現得過分親密嗎?並沒有。我和婁映紅一直保持著距離。
那他到底在生的什麼悶氣?
“······要不,你先回去?”我小心翼翼地建議著。
袁浩猛地停住,回頭嚴肅盯著我,好像在質問。
我慫了一下,低聲說道:“雖然······他們都是兩情相悅。但是始終都是一條人命。我想去跟將Tina要些藥······”
我想聽下袁浩的意見,所以並沒有敢把話說得那麼滿。過了很久,袁浩才驀然回答:“這樣的話,就等於告訴她,你知道了婁映紅在哪兒了。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是,我隻要一想到,他會死,而我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不死,卻什麼都沒有做。我會難安的。”我快速解釋著。
袁浩認真地聽著,隨後淡淡說道:“如果這是他自己的意願呢?他自己想死呢?像婁映紅這樣的人,不會傻到出門都不帶藥,連自己不能吃什麼都不知道。蘇夢樓也說了,那是他自己要求的。婁映紅本來就是一心求死。”
“不可能。”我快速回應著,內心卻難以平靜,好像婁映紅真的會做這種事情一樣。
但是我不能去相信婁映紅真的要自殺。他明明那麼冷靜,那麼理性,那麼忍耐。
袁浩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開始解說:“而且,你也發現了。婁映紅隻能看見蘇夢樓的鬼魂,卻看不見我。雖然一時間也無法解釋這個現象,不過,假設婁映紅和蘇夢樓都極度渴望見到對方,在此基礎上,一個事件發生了,那就是婚禮上的大爆炸,婁映紅將死的那一刻,心裏一直念想著蘇夢樓,而恰巧蘇夢樓就在他麵前,心裏也極度念想著要救婁映紅,然後,奇跡發生了,婁映紅看見了蘇夢樓的鬼魂,蘇夢樓也如願救到了婁映紅。這種解釋,我覺得還可以接受。他們在這裏,選擇這種方式,也是他們自己的意願。”
我低頭慢慢聽著。
袁浩慢慢拍著我的肩膀,繼續輕聲說道:“他們已經相互等待了25年了。該怎麼在一起,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隻是外人而已。雖然我不能靠近蔣Tina的城堡。可是在外麵,你什麼都不用怕。”
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問題。
我沉默著,跟袁浩一起回家,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等待著實施第二種解決問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