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慢悠悠轉了過身來,卻沒有麵對嘉賓觀眾,而是側著臉,望向了宣誓台。眼神卻不經意地就開始四處搜索閆山越的身影。
果然!他就坐在我的對麵啊!
應梔子的要求,我是所有伴娘中離她最近的那個。自然也離閆山越的目光很近了!
別認出我,別認出我,認出就尷尬了。
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想看見你啊。
然而,他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的樣子,表情十分認真地望著站在宣誓台上的這對新人。
他反應這麼冷,這麼認真,我反倒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咦?人群中,我還是沒有發現張曼芝的身影。
她是沒有來,還是去哪兒了?感覺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到底哪裏不對勁了呢?
可是我也說不出來。
是所有嘉賓觀眾都十分認真和投入,還是閆山越來了,張曼芝沒有來,還是這些花太美,太新鮮了,感覺新放上去的一樣。
等等,這些花,不太對勁。
我總覺得,這些禮花,好像被什麼人動過手腳······
手腳······
等等。
這會不會跟之前看到的幻覺,還有張曼芝的電話有關。
不行,我不能這麼想。
因為梔子和Jack現在已經在相互宣誓了,隻要宣完誓,他們就能戴上象征永恒,不離不棄,忠貞的婚戒了,就能獲得幸福了。
這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
除非,除非······
那兩個人!
那兩個坐在最後一排,脖子上掛著相機的人,非常奇怪。
他們雖然都穿著看起來質量上乘的西裝,但是尺寸卻很大,穿在他們身上顯得十分不自然,這從他們本人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來,他們平時很少穿西裝。
而且,雖然他們脖子上掛著相機,但是他們的手卻沒有碰過相機,在所有人都拍照的時候,他們根本一張都沒有拍過,隻是象征性地跑來跑去而已!
梔子和Jack已經在宣誓了!
會不會是他們?會不會是這兩個十分怪異的人?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事情嗎?
我開始擔心起來,格外關注起他們來。他們的表情有些冷漠,眼神卻十分專注,耳朵十分機警,好像對眼前這對新人是否能獲得幸福並不感興趣,他們感興趣的事情好像是除了婚禮以外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可是他們現在仍然沒有動靜。
神父已經說完祝詞了,宣誓已經完畢了!
禮儀開始捧著用鵝絨枕頭墊著地婚戒禮盒,滿麵春風,嫋嫋聘婷地走上了宣誓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那對好像鑲嵌著鴿子蛋一樣大的鑽戒上,紛紛發出一種羨慕嫉妒恨的驚歎。
剝離開在場嘉賓觀眾的讚歎聲,梔子的笑容在薄如蟬翼的麵紗後麵,如蓮花般悄然綻放。
就在禮儀戴著戒指上台的時候,我仿佛預見到了某種危險!
我果斷轉移目光,投向那兩個怪異的人。
他們開始移動了!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閆山越在內,關注點都放在了梔子和Jack這對新人身上,已經完全忽視了他們身後潛在的威脅!
他們兩個人居然相互對了一個眼神,慢悠悠地把手放到了西裝外套裏麵!眼神卻像鷹一樣,直勾勾盯著現場嘉賓觀眾以及在宣誓台上的梔子和Jack!
啊!
他們兩人其中的一人,看起來有點麵熟!
對了!
金碧輝煌!
他跟那個在金碧輝煌包廂裏麵,想要刺殺閆山越的人長得十分相似,除了他那張幹淨沒有疤痕的臉!其他都是驚人的相似!!
該死!
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呢?
他們是衝著閆山越來的,還是衝著梔子和Jack來的?
無論是衝著誰來的,我都感受到一股重重的危險氣味!
動手了!
他們開始快速地把放到西裝外套內部的手伸了出來!
是一個遙控器!
遙控器!
做什麼的?
炸彈?引爆?
放哪裏了?
!!!
花,是花,如果有炸彈一定是放在禮花那裏了。
而現在禮花出現最多的地方,正是宣誓台!
梔子現在正站在宣誓台上,幸福地笑著,把手放在了Jack手上,等待著Jack為她戴上鑽戒,一戒定情,一戒永恒!
不!不要!
梔子有危險!
我正想高聲呐喊起來,然而,從宣誓台後麵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衝擊力,鋪天蓋地地向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