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
在立交橋上飛馳而過的小車燈,在夜空中劃下迷人的流彩,彙聚成一道道黑夜彩虹,像極了夜的美與寂寞。
忙碌了一天的男女老幼酒足飯飽之後,開始出來散步,賞夜景。
而在市中心西邊,有一條閃爍著各色霓虹燈的街道。
熟路的人會選擇在那裏沉睡,而迷路的人將在那裏沉睡不歸,那便是“不夜城”。
其中,消費最高,裝潢最奢華,評價最高的一家,當屬“金碧輝煌”。
“金碧輝煌”有一個大眾舞池供眾人娛樂。
舞台被分割成五個部分,主舞台比較大,供較正式的演出,而四個小舞台,則固定給舞娘起舞助興。
這裏燈紅酒綠,夜夜笙歌。
來到“金碧輝煌”的人,都會有另外一個名字。
以前的事情,在這裏都成為一個絕口不提的秘密。
消費者和“金碧輝煌”都認真遵守著。
在這裏,這個另外的名字,便成為開啟他們另外一個人生的鑰匙!
有人在這裏買醉,有人在這裏宣泄,有人在這裏沉淪······
而我,苗小樂,在這裏製造我一段不願想起的回憶······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再熱辣一點!狂放一點!噢——”
台下熱舞男女一片狂歡,口哨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浪接過一浪。
我穿著緊身兔子裝,套著大網格黑絲襪,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跟著節拍,一步一個下腰,一步一個雙腿分叉下跪,一步一個跪舔,爬上了小舞台。
我每一個動作,都能讓台下的觀眾呼聲再高過一浪。
七彩的閃光燈在我的小電臀上不停閃爍,固定好的鋼管在我手中,化作一條長龍。
我張開腿下蹲著,雙手勾住鋼管,不經意甩了一下頭發,將掌心對準著鋼管,遲緩向上,仿佛撫摸一個健壯如牛的男性胸膛。鋼管剛硬的觸感,便是它起伏的肌肉線。
無數雙手攀到舞台邊緣,渴望被我的細跟高跟鞋踩到,他們的眼神都化作了可延緩時間的錄像機,把我的映像輸入腦海,不停地幻想與蹂躪。
黑寶石孔雀翎麵具巧妙地遮住我的雙眼,刻意被染紅的雙唇,似火一般毒辣。
每一次啟合喘息,仿佛都在訴說著炙熱的渴望。
此時,我手上唯一差的就是一條黑色小皮鞭,將它狠狠甩向這群禽獸,讓他們在痛感中尋得快意。
今晚,我就是那隻夜孔雀,我就是黑夜中的那把火,我就是那隻磨人的小妖精!
“哈哈——來呀——來呀——”
袁浩不停地尖叫著,把我半仰臥在舞台上,抬起腿,往台下撩動一圈,但凡有誰要夠得上了,他就快速把我的腿收回來,讓台下的觀眾又愛又恨,巴不得衝上舞台,一親芳澤。
沒錯。
其實在舞台上跳鋼管舞的不是我,而是袁浩!
喵的!
他附在我身上,跑出來跳舞!
有幾個觀眾實在忍不住爬了上來,袁浩立即踢起我的高跟鞋,一腳踩在他們的臉上,打了一個飛吻,就把他們踹了下去。
一雙雙流露著慢慢惡意的雙眼正盯著我······
我在心裏惡狠狠地念叨:“你夠了啊。你夠了啊。這可是我的身體!你究竟想要玩到什麼時候?”
袁浩正玩得樂此不疲,興奮地回應說:“小的又沒有玩。小的已經給喵大人帶上麵具了,所以別人看不到你的臉的。哈哈——來呀——來呀——你們這些狼崽子——”
他說到一半就又去撩那些客人了!
真是不知廉恥!
根本容不得我分說,袁浩又單手扶著鋼管,岔開雙腳,俯下身去,張開五指,沿著腳跟,一直往上滑動,身體也隨之起伏,勾得台下觀眾一陣狂呼尖叫!
“袁浩。你是存心要玩我?”我委屈地慢慢咒罵。
可是袁浩一直附在我身上,帶著我的身軀爬上了鋼管,雙腿穩穩夾著它,雙手則像勾住某位壯漢似的,立即放開雙臂。我的身體立即向後倒了下去。
他一邊來著動作,一邊低聲說:“沒有啊。喵大人。可是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能一夜掙到更多錢的方法了呀。”
“那你也不用跳舞呀?我都走光了!”我羞恥地提醒著他。
可袁浩卻背對著鋼管,開始左右搖晃著,緩緩向下,並樂在其中地說:“放心吧。喵大人。我已經選了最好的一件連體防走光衣了。你看,穿上它之後,喵大人的比例更完美了喲。這上圍簡直比之前大了一個杯。”
“滾!”我罵著,準備脫離他的操控,可是袁浩卻操控著我的身體,叉開腿跪下,撩起了頭發。
惹得台下觀眾一個勁地尖叫與狂歡。
好不知羞恥!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想跳了。我想回家。”我開始強烈反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