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洛皺了皺眉頭,本來今晚上還想著如果皇上和這個人鬧翻了臉,兩人的言語之中,會泄露一些當年的事。

如果皇上不來,那他們這個期望就落空了。

“咱們再去看看他在做什麼?”

北辰洛抱著梓兒,回到剛才隱秘的位置監視屋子裏的人,那個人竟然還和剛才一樣,目光不離手裏的書。

梓兒和北辰洛兩人剛想著要不要回去,就見皇上來了,且皇上還帶著不少人,至少暗衛就有不少。

看來皇上也是做好了準備的,擔心與那神秘人談不攏,一言不合那個人翻臉,所以才帶了那麼多人來保護自己。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手裏的書隨意地扔到桌子上,看著皇上身邊的人,還有受在屋子外麵的人,雙眼中滿是冷嗜的戾氣。

“朕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你這裏的人可不少,所以朕帶來這麼些人,也不為過。”

皇帝的臉色不太好,或許是北辰洛和梓兒逼他說出當年的事,皇上知道了自己的後果,所以臉色才那麼難看。

“看來皇上對於昨晚的提議,不讚同?”

那神秘人冷冷一笑,眼中卻滿是森寒,沒有半點笑意,看著皇上的目光,滿是殺氣。

“朕確實不讚同,當然朕答應了你的要求,結果定王死了,他的兒子如今卻比他還要厲害,如果說當初的定王是一隻猛虎,現在的定王,卻是比猛虎還要讓人不能心安的妖魔神獸。當年如果預料到現如今的情況,朕就不會白白送出一個城。”

皇上的語氣帶著幾分複雜,他此時並沒有看著那個神秘人,而是想著自己寫下的罪己詔,不清楚那一份罪己詔,定王會在什麼時候昭告天下。

稱帝幾十年,沒想到到老了,竟會是這樣的下場。

為西瑞國操勞一生,不僅沒能在史書上記下濃厚的一筆,不說千古名君,卻也是個有作為的皇帝。現在,那一份罪己詔一下,他留在曆史上的,全是他的過錯。

那人冷冷一笑:“皇上不答應,那麼今天晚上,我保證定王手裏一定會收到皇上當初所犯之事的罪證。明天早上,定王怕是會將事情鬧出去,然後定王率領三十萬定家軍攻破上京城,指日可待!”

“你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可你別忘了,如果把事情捅出去,你也脫不了關係,你現在就在上京城,隻要定王得知當初的事,是你牽的頭,你覺得你能走得出上京城嗎?”

皇上本來想要說定王早就清楚當年之事,不過看著眼前眼中滿是威脅,對自己滿是不屑的人,皇上忽然不想讓他發現,而是偷偷和定王說,既然當初的事已經讓定王得知,怎麼能自己被定王問責,而這個人,卻能逍遙法外?

如果現在告訴他定王已得知當年之事,恐怕他會馬上選擇離開上京城,雖然不清楚這個人與定王是否認識,還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個人對定王,應該很是忌憚。

“皇上真不會以為在下會親自把那些罪證送去定王府吧?嗬嗬,在下待會就不聲不響地出城,今晚就離開上京城,而定王發現那些罪證之時,在下就已經遠離上京城,定王就算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你說說,天下之大,他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我的?”

“你……”

聽到那個人的話,皇上滿臉的怒氣,瞪著他卑鄙無恥的臉,幾乎忍不住動手。

“哼,以定王的能力,你以為你逃出了上京城,定王就查不到你的半點蛛絲馬跡?你可別忘了,西豐城這麼些年來的稅收都是入了你的口袋,隻要定王從西豐城這邊查起來,就算查不到你,可西豐城的稅收,你以為你還能收得到。”

想到這一點,皇上的臉色好看了不少,看著那個人的雙眼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既然自己連罪己詔都下了,還不如借著定王的勢,將西豐城收回來。西豐城到底是西瑞國富庶的城池,僅僅是稅收方麵,就能有不少銀子,被眼前的人占了那麼多年的便宜,也該讓他還回來了。

那個神秘人哪裏知道皇上心裏所想,皇上剛剛的話,還真的有點讓他忌憚,如果定王要查西豐城,就算查不到他,西豐城的稅收肯定不能再落入他的口袋。

那麼多的銀子,他是不可能舍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