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知道定王府與他鬧翻,那麼他與定王不和的消息一定傳入皇上耳中,身為定王妃父親的他,肯定會礙皇上的眼,皇上拿不了定王出氣,就一定會拿他這個定王的嶽父出氣。

皇上都處處為難他,其他朝臣就更不用說了,單是明日上朝之時將會聽到的那些冷嘲熱諷,就讓他心裏無比的煩悶惱恨。

到時候人人都為難他,就算他身為一國之相,恐怕也會處處被人下絆子,想要拉他下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隻要別人知道定王府與相府不和,恐怕很多人都有膽子踩他一腳。

他一直都很清楚,秦梓兒嫁給定王,有利也有弊,如果秦梓兒幫扶相府,當然是對秦家極為有利。可如果秦梓兒與相府的關係冷淡,眾人隻會在暗中踩上幾腳,估計還以為他們與自己過不去,能討好定王呢。

現在朝堂上誰人不知道定王與皇上之間的關係?皇上已經壓製不住定王了,且還處處受到壓製,所以說,雖然現在依然還是皇上為一國之君,可如果定王願意,恐怕皇上也隻能乖乖地讓賢。

定王爺的權利,隻怕已經大過皇上的了。

管家被秦光澤喝斥,整個人微弓著腰,低垂著頭,不敢露出一絲的不敬之意,乖乖地承受著秦光澤發泄的怒氣。還好,秦光澤一直都隻是罵幾句,砸些東西,卻不曾動過自己動過手。

雖然得知不用準備晚宴,可管家依然沒退下,恭敬地在一旁侍候。

秦光澤端著重新擺放上來的茶杯,剛想要喝上一口,剛才可是渴死他了。

隻是他的唇剛碰到茶水,就見門房急急來報,“定王和定王妃回府了!”

聽到下人來報的聲音,秦光澤麵色一喜,下意識地站起身來,隻是剛剛站起來,他又坐回去。

“老爺,是定王爺和定王妃回門了。”一旁的管家看到自家主子又坐回椅子上,臉上不由得染上擔憂的神色,他跟在主子身邊十幾年,又豈會不明白主子這是想要拿架子呢。

可他也不想想,定王和定王妃是什麼身份?見了皇上都無需下跪,現在更是隱隱有壓製皇上一頭的勢力。這樣的定王是他們能怠慢的嗎?

聽到管家特意提醒的定王和定王妃這幾個字,秦光澤心裏再有怒氣,也不得不站起來,趕緊往外走。

剛才聽到定王和定王妃回門,他才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妄想擺架子,拿捏一下定王,估計定王會一點麵子也不會給他這個嶽父,而是直接帶著定王妃回府。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明天,甚至以後,都別想上朝了。

“微臣參見定王爺,定王妃!”

秦光澤恭敬地行禮,跟在他身後的眾人也紛紛下跪。

看著在這麵前下跪的秦光澤,梓兒唇角勾了勾,心裏想著原來嫁給北辰洛,還能有這個福利,她這個好父親竟然會給她下跪。

果然是皇權天下啊,擁有尊貴的身份,便能成為人上人。

“相爺免禮!諸位免禮”

相爺?而非嶽父?不過以定王的身份,喚秦光澤為相爺,也沒什麼不妥。喊他嶽父,是給他麵子,給秦家麵子,喊他相爺,秦光澤也說不出什麼。就像皇上,難不成還要喊他的皇後的父親嶽父?喊他那些妃子的父親為嶽父?想來都不可能。

秦光澤心裏當然有些不舒服,皇上是不可能喊他的妃子或者皇後的父親為嶽父,除非皇上極其寵愛他的皇後。可定王卻應該喊他一聲嶽父的。

隻是不管秦光澤有多麼的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心裏很清楚,定王不是他能得罪的。

“今兒個本應該早早陪愛妃回門的,隻是皇上有事召本王和愛妃進宮,是以才會拖了一些時間。”

秦光澤沒想到北辰洛會解釋,臉上的神色不由好了不少,笑著說道:“定王爺日理萬機,皇上有許多事情都要對定王爺委以重任的。”其實秦光澤知道,定王和秦梓兒是下午才進宮的,如果他們有心,大可以一大早就回門。

不過不管如何,隻要回門就好,況且定王爺不是解釋他們這麼晚才回門的原因了嗎。

北辰洛勾了勾唇角,並沒有順著秦光澤的話多說什麼,梓兒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而相府的其他幾位小姐也都圍在梓兒身邊,或是豔羨,或是妒忌地看著一身定王妃朝服的秦梓兒,穿上定王王妃朝服的秦梓兒,更是添了幾分尊貴,即便她不過是一個喝茶的動作,也盡顯尊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