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國庫充盈,估計皇上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會大方地把定家軍的開支接過去,可現在國庫不僅不充盈,反而是處處需要銀子,處處缺銀子,想要硬氣地把定家軍的這一筆開支接過來,根本就不可能。
手裏沒有錢,就算是皇上,也硬氣不起來。
而秦梓兒也太會哭窮了,連她的嫁妝都拿出來說事兒了,之前定家軍的開支不也一樣由定王府負責,沒聽說定王府拿不出那一筆錢的。可現在秦梓兒卻說定家軍的軍餉都要挪用她的嫁妝,誰信啊?
而且秦梓兒這麼說,定王的臉麵該置放在何處?剛剛成親,就要用妻子的嫁妝,這樣的男人,是會被人說閑話的,更何況是定王。
“皇上,明天可以把定家軍的軍餉拔到定王府的賬冊裏麵嗎?如果可以,我的嫁妝就不用拿出來了。”
皇上想裝傻,不開口,梓兒哪裏會由得他裝傻?既然今天他膽敢讓人謀奪定家軍的兵權,那就做好丟臉的準備。
定家軍的兵權,他永遠也別想得到。
皇上真真是擰了秦梓兒腦袋的心都有,他就知道,定王娶了秦梓兒,絕對會給他添堵,絕對會讓他受氣。秦梓兒那一張嘴,簡直是天底下最利的一張嘴,嘴皮子一掀,就讓人忍不住想要用針線將她的嘴縫起來。
“女子不得幹政,今兒個晚上的宴席,是招待各國使臣的,而非議事。定王,有些事不該讓女人知道的,還是別讓她們知道那麼多為好。”
皇上當然不會直接回答秦梓兒關於軍餉的問題,因為他的回答,絕對會讓他和西瑞國丟臉。所以隻能把話題岔開。
“皇上,您誤會了,我沒打算幹預朝政,我也是見我家王爺最近心情很不好,好像有什麼事情讓他犯了愁似的,所以才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後來也是無意間聽了王爺和別人的談話,才知道咱們王爺缺銀子。而王爺這些天的焦急,也是因為定家軍的軍餉。我當然不忍心王爺焦慮擔憂啊,所以才會想著,把嫁妝拿出來,先把將士們的軍餉發下去再說。
大夥兒應該也都知道,我的嫁妝緊緊是銀票,都有好幾十萬兩,把這一筆錢拿出來,也夠支付定家軍兄弟們上一個月的軍餉,王爺也是沒有辦法,才會不得不聽我的話,暫時借了我的嫁妝。畢竟定家軍的兄弟們沒能在家照顧自己的父母親人,妻子兒女,就已經大大不孝,總不能讓他們想要將自己的軍餉寄回去,也辦不到。”
今晚上就氣死你,最好是氣得你丫的中風,梓兒臉含笑容地看著皇上,眼中卻滿是嘲諷。
西瑞國的國庫情況,梓兒和北辰洛都很清楚,國庫裏能拿出來的銀子已經不多了,別說支付定家軍的軍餉開支,隻怕是定家軍的糧草,都準備不好。
“定王妃,齊鑫伯府老太太已經醒過來了,可有什麼需要的注意防範的嗎?要不,定王府隨林國公府夫人再去看望一趟吧,也能讓國公夫人放下心來。”
就在皇上與定王府的關係越鬧越僵時,葉妃很會選時間地開口,她本來就是個聰明的,自然清楚眼下的局勢,對皇上大大的不利,一個不好,皇上還會落人口實。
梓兒倒是沒想著把事情鬧大,今兒個晚上也已經把皇上給憋屈夠,氣得狠了。
現在葉妃給台階,自己就順著下來好了。
“老太太已經醒過來了啊,醒過來就沒事了,至於該注意的地方,我已經說給老太太身邊侍候的人挺,她們也已經記下了。至於去看看老太太,就沒必要了。”
“定王府醫術高明,如果不是有定王妃相救,老太太估計也沒能醒過來那麼快。家裏的人都擔心老太太,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所以可不可以勞煩定王妃再走一趟?如果能得定王妃確診,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林國公夫人夫人眼含祈求地看著梓兒,她的要求,按說如果是其他人,應該不會拒絕,她也不過是請秦梓兒幫忙把把脈而已。這麼小的要求,單是為了她自個兒的麵子,總是會答應走這一趟的。
可秦梓兒不是其他人,她之前既然已經給老太太診治過,對她的病情也了解,哪裏還會讓自己浪費時間在走一趟?
所以,林國公夫人的請求,梓兒直接拒絕。
這皇宮裏的妖魔鬼怪多了去,梓兒很有理由懷疑,林國公夫人的舉動,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