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心裏一懼,可還是磕磕碰碰地說道:“不是,是表小姐,表小姐不好了。”
“蕊兒怎麼了?”老太太正往手腕裏套鐲子的動作一頓,皺著眉頭看著地上跪著的丫頭,心中暗自思量,莫不是在定王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老太太不需要疑惑太久,很快就聽到董蕊兒哭哭啼啼的聲音,待她看到那一張披頭散發的臉之時,差點沒將手裏最喜愛的鐲子給掉在地上。
“蕊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姑母,姑母定會為你做主的。”看著一身衣裳淩亂,哭紅了雙眼的董蕊兒,老太太可不會認為是因為定王輕薄了她,所以董蕊兒才這般哭的。
如果是定王,就算是奪了她的清白,她也隻會高興地等著定王迎她入府。
董蕊兒一個勁地哭著,老太太越是問她,她就哭得越厲害,老太太不由得有些心煩,這裏可是千佛寺,她剛才還誠心求佛,眼下這丫頭在這裏哭哭啼啼的,晦氣!
“好了,別哭了,哭能有什麼用?出了什麼事你又不說,你不說,姑母怎麼幫你?”
“姑母,嗚嗚嗚,姑母,我不活了,嗚嗚嗚……”
董蕊兒是真的傷心,她心裏很清楚,事到如今,她若是還想在這上京城裏找戶好的人家,隻是妄想了,名聲都已經被那幾個潑皮無賴敗壞,就算她有百口,也難言。更何況,她確實是被人抱過身子了的。
“到底怎麼了?”老太太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她雖然疼愛董蕊兒,可脾氣實在不好,可以說很火爆。
“是秦梓兒,姑母,秦梓兒害死我了?嗚嗚嗚,我再也不要活了,我也沒臉活下去了,嗚嗚嗚……”董蕊兒撲到老太太懷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心裏對秦梓兒怨恨到了極點,肯定是她做的,如果不是她,那些人怎麼有膽子這般欺辱她?
“你把話說清楚,我這身子可經不起你折騰,好好說話。”老太太臉色越來越不耐煩,輕拍著董蕊兒後背的手,也收了回來。
“姑母,蕊兒這一輩子,全都毀了,被那幾個潑皮無賴,嗚嗚……”董蕊兒對老太太的性子自是了解得十全十的,也知道自己再不說清楚,老太太就要發火了。
“什麼?你說什麼?”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著董蕊兒,這事怎的又和潑皮無賴扯上關係了?她們是找了人不錯,可不是有定王在嗎?而且她們可是給了銀子的,那幾個潑皮無賴怎麼敢生出別的事端來。
董蕊兒抽噎著道:“那潑皮無賴賴上蕊兒了,嗚嗚,蕊兒的身子,被他給強抱了去。”
“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到底是誰這般大膽?竟然強擄民女行那苟且之事?”老太太一時聽差了去,以為董蕊兒的身子已經被人給破了,臉色瞬間蒼白,身子輕晃了幾下,若不是一旁的嬤嬤攙扶著,恐怕已經癱倒在地。
“姑母,不是的,蕊兒還是完璧,隻是,那潑皮在定王麵前強摟了我,嗚嗚嗚……”響起定王冷酷無情的臉,董蕊兒就滿心滿眼的恨,當時若不是定王不願救她,她也不會被那惡心的潑皮摟了身子。
老太太稍稍放下心來,隻要還是完璧就好。
可老太太不知道她想得太簡單了,不說董蕊兒是當著定王的麵,被人輕薄的,而且那人還是潑皮無賴,市井小人,被她纏上,又豈是能夠那麼輕易脫身的?
要怪也怪董蕊兒,如果她們當時找的不是這樣的人,也不會被這些人纏上。
“姑母,那些人威脅我,若是我不嫁那人,他們就會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
“說出去?說什麼出去?他們敢?”老太太滿臉厲色,卻也不以為意地說道:“輕薄了相府的千金,還敢胡言亂語,當我相府好欺負的不成?蕊兒你放心,他們除非不要命了,不然他們不敢亂說的。”
“姑母,這件事定王都看到了,當時我要撞石柱子,定王不願意救我,而且還讓那些個潑皮救了我,定王甚至還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那些潑皮無賴見有定王撐腰,就欺負蕊兒,嗚嗚嗚……”想到定王的冷酷無情,董蕊兒心裏的恨意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