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著的人聽著秦梓兒的話,發抖的身子終於慢慢地平靜下來了,那三人終於也敢稍稍地抬頭,想要偷偷地瞄一眼秦梓兒,這秦小姐這麼好說話,這麼心善,如果他們待會表現得可憐一點,她應該會幫他們求情的。
“你們說之前先仔細地想一想,說話的時候,可千萬別說錯或者是記錯了,我相信定王和肅王,還有梁郡王,容世子他們都不喜歡聽到假話,或者是模糊不清之語,欺君之罪足以連累九族,欺瞞幾位王爺和容世子,即便不會罪連九族,也是不能輕饒的。”
一瞬間,空氣似乎冷凝了一下,眾人的呼吸好像地停了停,目光紛紛地看著秦梓兒,剛才還想著她良善的人,此時才知道,良善隻不過是這位秦小姐的外衣,她根本就是一隻披著良善外衣的狐狸。
本來容世子審他們都已經夠亞曆山大的了,如今再拿定王和肅王和梁郡王來壓著他們,他們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胡說八道。
這麼一說,現在可不僅僅是秦大小姐審問他們,而是幾位王爺和容世子一起的幾堂會審,簡直比在刑部大牢的三堂會審還要讓人心驚膽顫。
定王似乎是毫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眼瞳中劃過一抹了然和戲虐,唇角清淺的若有似無的弧度讓她清冷的麵容柔和了幾分。隻是當他抬起雙眼之時,臉上馬上就回府了往日的清冷。
肅王看著秦梓兒的目光亮了幾分,放下手裏的茶杯之後,目光一直落在秦梓兒的身上,這樣的舉動,落在旁人眼裏,自是明白肅王對秦大小姐,並非如外界所言的,根本就不會娶她為妃。
容世子優雅地端著茶杯,品著清香的茶,看著神色淡然的女子眼中閃著的狡黠,忽然覺得今兒個的茶水,泡得很是不錯。
“秦小姐說的沒錯,本郡王最厭惡欺瞞,誰若是欺瞞本郡王,本郡王一定很不高興。”梁郡王悠哉地斜靠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邪肆,目光冷冷地盯著地上跪著的人,隻是在他收回目光之後,在無人注意到之時,朝秦梓兒狡黠地眨了眨眼。
秦梓兒嘴角抽了抽,決定無視梁郡王抽風的眼睛,目光淡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三人,沉聲道:“你們可以開始說了,對了,蘇小姐的丫鬟寫的信為何會出現在你們手裏,這一點,可一定要說清楚了。”
私下寫給肅王的東西,秦梓兒可不相信徐蘇雲煙會舍得讓她的丫鬟代筆,所以,這張紙上所寫的字,一定是蘇雲煙的筆跡,就算她的丫鬟想要頂罪,她也會讓她頂不下去。
“奴婢是綠柳,是在三小姐身邊侍候的,”
“奴婢菊兒,是在二小姐身邊侍候的。”
“奴婢蔣氏,是青林侯夫人身邊的嬤嬤。”
“今天奴婢本是跟在二小姐身邊侍候的,後來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梅香說有事讓奴婢去辦,奴婢見到梅香之後,她給了一封信給奴婢,說是送到點翠苑給肅王。雖說奴婢也覺得這樣做不妥當,可及時大小姐的吩咐,奴婢自是不能不照辦的。奴婢不知道點翠苑在哪兒,後來遇見了蔣嬤嬤,是蔣嬤嬤帶奴婢去的點翠苑,隻是奴婢去到點翠苑之後,肅王剛剛離開。奴婢剛要和蔣嬤嬤繼續去找肅王之時,卻見到容世子身邊的侍衛,然後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梅香,你做出這樣的事,竟然還說是我的吩咐?”在聽了綠柳的話之後,蘇雲煙馬上就一臉淩厲卻又悲痛地看著梅香,眼中滿是惱怒與失望。
“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如果不說是小姐的吩咐,綠柳是不會幫奴婢的。”梅香如今隻希望事情快些完結,她死了之後,她的家人應該就會沒事了。
“大小姐稍安勿躁,還有兩人沒審呢。”秦梓兒淡淡一笑,看著蘇雲煙的目光滿含深意,“菊兒是吧?現在你來說一說。”
“奴婢今兒個是跟在三小姐身邊侍候的,今兒個到鎮國公府後不久,三小姐的香囊落下了,奴婢就趕緊去找,經過大小姐的屋子之時,看到大小姐把一張剛剛寫好字的紙折疊起來交給梅香,說是讓梅香送去給肅王,奴婢雖然不清楚紙上寫的是什麼,可奴婢也知道,大小姐這樣做,甚為不妥,隻是奴婢也不敢多說什麼,後來奴婢去找香囊的路上,又見到了綠柳和蔣嬤嬤,聽到綠柳和蔣嬤嬤說,如果找不到肅王,完成不了大小姐吩咐的事,她們回府之後,一定會受處罰的。”